。 吴老虽说伤势好了七八分,到底未曾好透。 这一两个月来,伍天覃虽惦念着他的伤势,却从未曾正眼的瞧过几眼,便是瞧,也不过是匆匆之间模模糊糊的瞧了个大概,这小儿万般抵触,伤口位置尴尬,伍天覃又不是变态,便也一直未曾勉强。 这日,许是灯光幽暗,屋子里难得静谧,又见元宝儿那小儿仿佛睡得毫无提防,再加上他身上随身带着药膏,便想趁机查看一番。 他特意放轻了力道,轻手轻脚,以防将人惊醒。 不想,这狗东西远比自己想象中更为警惕,明明前一刻还在呼呼大睡来着,他手方将裤子卷开,还没来得及查看个清楚明白,便见趴在床榻上人陡然惊醒了—— 再然后,捂着屁股扯着嗓子嚎得就跟屋子里来了鬼似的,头顶上的瓦砾仿佛都要震碎了。 一直到这会儿,在他的怒斥下,鬼喊鬼叫以及各类武器的投掷终于消停了下来。 伍天覃看着满地的包袱,鞋袜,又抬起手,看了眼手中的硬邦邦的白面馒头,一时气笑了,他从来不知有的人的床榻上竟能藏这么多东西,这些是能往床榻上藏的么? 伍天覃嘴角直抽抽,将馒头用力一握,只伏身踏了过去,弯腰凑到元宝儿的床头,作势要将枕头里侧的东西给一一扒拉了出来,不想,他方一凑过去,便见往日里那个小霸王似的狗东西竟一脸警惕的拉紧了被子,正咬着牙关,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你要作甚?” 那一脸警惕的模样,就当他是洪水猛兽似的。 又有点儿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 小媳妇儿。 噗。 这个想象,一时让伍天覃浑身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伍天覃顿时气乐了,只冲着那缩在墙角根的远宝儿咬咬牙道:“爷要作甚?哼,爷要吃了你行了罢!” 说着,便要作势凑过去“吃人”! 不想,脸方一凑过去,没有任何征兆的骤然便见眼前一黑,再然后,说时迟那时快,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个四方软枕便没有预期的朝着他脸面恶狠狠地罩了来,再然后—— “啊啊啊啊啊,打死你,打死你个死变态,死变态,臭变态!” 伍天覃还没反应过来,隔着软枕,自己的鼻子上便挨了一拳,紧接着嘴角便又挨了一拳,再然后,再然后隔着乌黑的软枕,伍天覃手一拽,直接一把隔空紧紧握住了接二连三朝着他脸面砸来的拳头。 他一手拽住那拳头,一手将罩在脸上的软枕一扔。 枕头落地后,引入元宝儿眼帘的便是一张气急败坏,怒火攻心的脸。 只见那伍天覃一边用指尖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嘴角,一边死死瞪着元宝儿,那张原本还算俊美好看的脸面上双眼瞪起,脸色泛青,活像是一只即将暴走的大老虎,活像是下一刻就要张开那张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之入腹了。 元宝儿见了又惊又俱,却依然死死抬着下巴怼着,又桀又骜,一副死活不认输,不示弱的架势。 伍天覃盯着元宝儿那张恶狠狠地小脸,似有片刻的怔住,似还没有从方才那一番惊天之举中缓过神来,一直待思绪一顿,整个人骤然反应了过来后,是顿时气得额头上青筋乱暴道:“敢打爷,元宝儿,好你个元宝儿,究竟是哪个天皇老子给你的狗胆子,你……你竟敢打爷!” “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打我伍天覃!“ 伍天覃朝着元宝儿怒目而视着。 几乎是每吐出一个字,他嘴里都在喷一窜火。 哼,他不过是想逗逗这狗东西,不想,他胆子竟然上天了,竟敢朝他动手了! 竟还敢将趁他不备将他的脸罩住,然后毫不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