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顿时就有点装不下去了:“……” 要不要这么直接? 就不能委婉一点么? 楚沉将她动作和神情之间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又道:“若是因为担忧你父王和阿弟的安危,那就更加不必急着去京城。” 秦真闻言,立马就放下了他的袖子,正色道:“此话怎讲?” 楚沉道:“那位召你父王和阿弟进京,为的是请君入瓮,你一日未到京城,他就一日不会动秦王府的人。反之,你一进京,他这局就算铺成了,知道哪几颗棋子有用,又怎么会轻易放开?”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极淡,秦真却听得心凉了半截。 她不得不承认楚沉说的这些就是事实,新帝这次能用父王和阿弟逼她去京城,下次就能用他们逼她做的别的事。 当人命被握在手里当作棋子一般,后面的麻烦只会无穷无尽。 秦真担心则乱,想着早些去京城稳住事态,却忘了自己才是京城想要请入局中的人。 她思忖了片刻,很快就缓过神来,抬头看着楚沉,勾唇笑道:“平澜兄说的极是,那你觉着什么时候去京城才是最佳时机?” 楚沉没回答,只是眸色越发的晦暗不明。 他抬手抚了抚她毫无泪意的眼角,“你哪天把孤哄高兴了,哪天就是。” 秦真一下子僵住了。 夜风轻轻拂过耳畔,吹得青丝凌乱飞扬,有几缕擦过了楚沉的手背,拂过她的长睫。 秦真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瞧平澜兄今夜就挺高兴的啊。” “嗯?” 楚沉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收手回袖负到了身后。 “没什么。”秦真心思转的极快,以死对头如今的城府谋略,不比龙椅上那位简单。 她同他过招,胜算寥寥无几,还是稍微老实点,先把人哄高兴了确保自己性命无忧再说。 不能马上去京城,那就再缓两天好了。 秦真这样想着,当即就改了口:“那个……夜深也了,你明日还有许多正事要办,还是早些歇了吧。” 楚沉眸色复杂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 “我觉着这个时辰,可以歇了。”秦真说着,抬手伸了个懒腰。 哪知道她手没来得及放下,整个人就被楚沉打横抱了起来。 秦真满眼震惊地看着死对头,“你……你忽然抱我干什么?” “不是你伸手要孤抱?”楚沉用‘你就是这样想的,别口是心非了’的眼神看着她,嗓音温和中带了几分无奈道:“孤要是不抱,你又要闹半天。” 秦真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话来:我??? 楚沉垂眸,目光沉沉看着她。 过了半刻。 她认命了一般闭上眼睛,一头撞在了楚沉怀里,“是、是我想要你抱……” 死对头方才用膳,也没喝酒啊! 怎么就晕了头? “嗯。”楚沉应了一声,就抱着她回了昨夜的寝殿。 守在殿门前的一众侍女侍从们见到两人这般亲密的模样,帮着推开殿门,就默默地低头退下了。 秦真也从心中默念着‘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抱一下又不会死’,变成了走累了就有人抱也挺好的。 更何况,死对头怀里还挺舒服的。 楚沉却不知道这一段路的功夫,她心里都琢磨了些什么,进了寝殿,把人放在榻上了。 秦真再次躺在了红罗帐里,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太对。 这些侍女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不把殿里这些红罗喜字撤掉,搞得他两好像真的是新婚夫妻一起睡喜房。 她看着楚沉解下外层的大袖衫扔到一旁的屏风上,满脸震惊地问道:“难道你今晚还要和我一起睡?” 楚沉抬手将红罗帐掀高了一些,俯身看她,“不然孤该睡哪?” “不是……这林王宫这么大,寝殿也不止这一处,你昨儿个拿我当夺林州的由头,假装同我歇在一处也就罢了。”秦真紧张地手心冒汗,说话时面上却带着笑,“今晚就没必要了吧?” 楚沉微微皱眉,“你在说什么?” 秦真觉得他是在装听不明白,琢磨了片刻,又问道:“难不成你做戏都喜欢做全套,以后咱两都要天天同榻而眠?” 楚沉语调如常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秦真抬手扶额,这话问的好! 这不可的地方多了去了。 可她才是人在屋檐下的那个,只能笑着低了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怕睡在一处,我情难自已,大半夜的,要是对你做了点什么,那多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