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伤的只能靠着船舱坐的楚沉,忽然哑声喊道:“秦如故!” 纵马出了几十步远的秦真,忽地又折回来,在岸边勒马而立,朝他笑道:“平澜!我会想你的!” 她说:“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喜欢别人,快则两月,迟则三年!最晚三年……三年后,我会来北州……” 秦真没听完梦里的自己说了什么,就惊醒了。 她抬袖抹去了额间的细汗,一睁眼就看见原本坐在榻边的楚沉不见了,她一手扶着床柱缓缓地坐了起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却依旧悬着难以平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对头给她下了什么迷药,怎么做梦都能梦到他说的那些? 秦真靠在榻上,回想梦境回想得有些出神,忽听得屏风后传来了些许响动。 她连忙抬眸看了过去,就看见身着玄色王袍、头带白玉冠的楚沉从屏风走了出来。 他似乎是刚换好衣裳,层层叠叠的衣物也没让人伺候,自个儿竟也穿得整整齐齐,衣襟平平广袖翩翩,没有半丝皱褶,关键是腰间玉带一扣,越发显得人如玉树,腰……腰似杀人刀。 秦真瞧着他,思绪一下子就有点跑偏了。 楚沉走到榻前站定,垂眸问道:“可想起来了?” “没有……”秦真一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莫名的有些心虚,又怕他生气,连忙改口道:“就这么一晚上的功夫能想起什么来?你再容我多想几日,我肯定能想起来。” 楚沉眸色深深地看了她片刻,语气淡淡道:“起来更衣。” 他说完便出了屋子,不多时,几个小侍女就进来伺候了,围着秦真问了好半天的“郡主,楚王昨夜没怎么你吧?” 秦真抬手任小侍女们更衣,颇有些生无可恋道:“他这一天天的什么也不做,也忒折磨人了,还不如直接就上来怎么我呢。” 小侍女们闻言都无言以对:“……” 一盏茶后,秦真洗漱完毕,换了身淡紫色罗裙,外头穿了件颜色更浅些的大袖,又让小侍女拿来帷帽来带上,这才出了屋子。 外头侍卫林立,从院门口到客栈门口都守住了不说,连外头的大街都封锁了,整个客栈的人都清空了早没了昨日她刚来时的热闹喧嚣,外头街上也没有闲杂人等来往。 秦真在心里感慨了一声楚王殿下的架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她前几日乘的那辆四马并驾的马车就停在客栈门前。 秦真用眼角余光瞥了掌柜的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让侍女们扶着出门登上了马车。 楚沉早已经端坐在车厢里,案上摆了了好几盘精致的点头,香茶也沏好了,只是他身侧空无一人连个随身伺候的都没带,秦真也不好带小侍女进去,便挥挥手让她们去后头的小马车,自个儿一个人钻了进去,在他边上落座。 楚沉也不看她,只语气淡淡地吩咐车夫,“启程。” 外头众人齐声应“是”,当即策马扬鞭,声势浩大地启程进京。 秦真一边偷瞄死对头的脸色,一边闲扯道:“今儿个天公挺做美啊,晴光朗朗,好赶路。” 楚沉没理她,直接从边上取了一叠册子折来,一本一本地翻看着。 “真不是我故意忘记的。”秦真觉着这事有必要再着重解释一下,“而且我忘记的,也不光是你这一件事啊,当初谁差点要了我的性命我都不记得……这样,你再想想,是不是就没那么生气了?” 楚沉头也没抬,继续看他的折子。 秦真见他这模样,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没话找话也说了半天,结果死对头不动如山,连个眼神都没给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