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放我下来?” 她的嗓音因紧张捏得细细的,埋怨喊他, “叶舒城!” 男人垂眸看她, 眼里含着一抹玩笑, 仿佛在对她说——刚才不是你怂恿我凶猛一点的吗?这才到哪? 幸而叶舒城不是太顽劣的男生, 众目睽睽之下闹了一番, 将她逼到羞赧的临界线, 待到女儿拍满意了, 他便立刻将盛卉放下来,一只手全程捂在她大腿后方, 紧扣着裙摆, 直到她站稳才松开, 绝不让她有当众走光的可能。 做完这些,他唇边笑意更盛,带着满面春风,言不由衷地对她说: “抱歉。” 盛卉不禁怀疑,他就是为了逗她,才故意道这声不走心的歉。 这之后,她的心情一时不能迅速平复,于是理了理衣服,故作淡定地拔腿走了。那背影远去的速度越来越快,落在旁观者眼里,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小杏达成了她今天最大的愿望,满意极了。她将几张照片悉心存放在口袋里,这一回,绝不能让爸爸轻易抢了去。 橘红色的天空渐渐变化成梦幻的粉紫色,夕阳即将落幕,花园草地上亮起几盏复古的镂空落地灯,吃过饭的孩子们可以继续玩小动物和玩具,家长们大多留坐在餐桌边,因为盛卉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款待,其中包括一些有市无价的珍品,奢侈至极,他们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喝到第二次,所以,几乎没有人甘心错过。 不怕错过美酒的只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叶舒城,他没有坐在座位上,而是负手在草坪上闲逛,负责照看小杏和其他小朋友。 另一个男人,是他嗜酒如命的父亲。 自从去别墅上了趟厕所出来,叶正钦的情绪就一直不怎么高涨。 大家围坐桌边品酒闲聊,他举起高脚杯,闻了闻酒香,确认是举世无双的佳酿,浅含一口,辛辣与甜香缠绕舌尖,他却莫名品出了一股涩劲。 足球场上,几个小男生组队踢对抗赛,叶舒城站在旁边围观,身后慢悠悠走来一人,停在他右手边的位置。 远处的霞光几乎完全褪色,除了高楼与山脉顶端的一抹残光,天空呈现出深暗的蓝紫色,夜幕已经无声降临。 从背后看,父子俩身高相差不多,站姿更是一致,肩背笔挺,负手而立,有宾客猜他们在聊城市建设,要不就是集团如何扩大市值这样的高大上话题,殊不知,他们足足并肩而立了五分钟,才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叶舒城全心照看着孩子,起先没注意到父亲来了。 等他发现,不免有些惊讶: “您怎么不喝酒?盛卉准备了几瓶四十年以上的陈酿,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如果您喝不惯洋酒,她酒窖里也有白酒黄酒珍藏,要不要我和她说一声?” 叶正钦轻咳两声:“今天没胃口。” 叶舒城有些担心:“您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老人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和孩子传达自己的心情。沉默片刻,他似是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和小卉,不打算结婚啊?” 叶舒城怔了怔:“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叶正钦轻“哼”一声:“我看不是你没有这个打算,而是她不想和你结婚吧?” 两个小男孩争抢着足球从他们身旁跑过,叶舒城怕他们摔倒,伸手捞了一下,幸好他们稳稳地蹿了过去,他的手也捞了个空。 他直起腰,垂眸酝酿许久,实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