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来讲,按照最初的约定,这个时候该说分手了,但真到了这一步,林嘉因发现她做不到想象中那么干脆利落。 . 到年底了,公司里很忙,但到了晚上,时傅总会抽空打电话给林嘉因,然而她总是三言两语就结束了电话。 第一周,她说在医院照顾妈妈。 第二周,她出差。 第三周,她说在生理期。 起初,林嘉因在等时傅解释,而时傅在等林嘉因问些什么,但现在,那件事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 铭安大厦的顶层,时傅点了根烟站在窗前,黑色的衬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显得幽深挺拔,寒风往里灌,烟雾瞬间就消散了。 隔着飘散的烟气,时傅目光幽幽地看着短信里“生理期”三个字,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她是在躲他,那他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她在躲他,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过他始终都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从刚开始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她,到后来两三天一个电话,时傅在等,等她哪天能主动一回,让他知道她也是需要他的。 但现在却等到了她的“生理期”。 时傅清楚记得那次他被下药,她的生理期是月末,然而现在刚到中旬。 . 林嘉因醒来,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灯光照进来,在地板上留下几道光影。 她打开壁灯,明亮的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这次的生理期提前了几天,应该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又不注意着了凉,所以前所未有的疼,连止疼药都没有用,她几乎在床上昏睡了两天。 过去的二十多天,林嘉因忙得不可开交,医院里通知她说,她妈妈最近的状况不太好,身体各项指标都呈下滑趋势,她几乎住在了医院,连工作都是在病房处理的。 而同时,公司的业务又出现了问题,需要她出差去处理。 林嘉因累得分身乏术,但又不得不去,她把行程压缩到最短,然后又急匆匆地回到燕城,好在江婉的状况逐渐稳定下来了。 虽然是有意躲着他,但近来发生的事情,林嘉因也没心思去想他们之间的事。 上次发烧时,他温柔耐心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喂她喝水,给她擦汗,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下午被疼醒的瞬间,林嘉因有打电话给他的冲动。 但是以什么名义呢?会不会打扰到他?会不会很莫名其妙? 在各种犹疑中,这个电话最终还是没打出去。 这些年来林嘉因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所有事情一个人去承担,时傅的那点温暖,能让她在冷的时候想起来,却没有不顾一切去拥抱的冲动。 二十多天过去了,曾经那些暧昧上头的浓烈,正在慢慢消退,两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 本来就不深的感情,更经不起消磨,他们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说到底,是这份感情太浅,不足以让他们往前迈一步。 . 没过几天,就到了除夕。 除夕这天晚上,时家有家宴,司机在外面等着,时傅和父亲一起去餐厅。 因为之前和姑姑家的关系不好,这还是十几年来,时傅和姑姑叔叔家第一次一起吃年夜饭。 “明天跟我去见个朋友。”时父开口,不是商量的语气。 “要出差。”时傅划着手中的平板,没抬头。 “什么工作非得安排在大年初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