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拧眉,不悦地开口:“陛下可是说过,西郊秋狝围猎这几日,都是由我随侍左右的,为何今日又突然给我安排了另外的营帐?” 李福全皮笑肉不笑,道:“既是圣人的安排,宁小主自听从便是。后宫之中,擅自揣摩圣意是大忌,宁小主好自为之。” 言毕,李福全径自转身回了御帐之内。 宁嫔上前一步,却又遭到侍卫拦阻。 “陛下,陛下……”宁嫔高声呼喊了几声,御帐之内没有动静,又被侍卫喝止。 宁嫔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 宁嫔不傻,今夜,陛下一改之前对她的宠爱,不唤她侍寝就罢了,连御帐都不让她进,这分明就是给她脸子。 这是今日才有的转变。 宁嫔思来想去,造成这一局面的原因,就只能有今日上午在赛马场,自己说让昭仁郡主驯马那件事。 当时自己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的神色都很奇怪。 后来昭仁郡主下场驯马,却将那马杀了。 回来却对陛下说,她是失手杀了那马。 呵,失手? 场上所有人都看地仔细,她秦烟杀那马之前是有多平静,杀时手上的动作又是那般清晰可见。 就算那马曾经属于昭仁郡主的马场,但如今可是御马,今日还是陛下命他们驯的。 好一句轻飘飘的“失手”。 但陛下丝毫没有责怪。 怪自己大意了,这个昭仁郡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自己原本是在御前独宠,但若就这么失势了,自己不甘心,又怎么能甘心。 宁嫔越想越气,走着走着,一怒之下,扯过随行宫女手中的宫灯,向前方用力砸去。 ------ “啊……” “大胆,竟敢对淑妃娘娘不敬!”几声惊呼。 宁嫔往前看去,两丈之外的前方是淑妃,以及随行宫人。 怎么遇上她?真是晦气。 “臣妾见过淑妃娘娘。”宁嫔不情不愿地矮身行礼。 淑妃不悦地任由宫人整理自己的裙摆,没有开口。 淑妃身旁的嬷嬷语气不善:“宁小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砸淑妃娘娘,这是大不敬。” 就着营地几步一处的火盆,宁嫔眯眼一看,原来是方才自己砸出去的宫灯,滚到了淑妃脚下,似乎还烧到了淑妃宫裙下摆的一角。 “淑妃娘娘恕罪。”宁嫔干巴巴地道歉。 淑妃抬头,讽刺地一笑。 这宁嫔如今还端着她那宠妃的架子呢。 她还不知道,都还不待回宫,她就得失宠。 从云端掉落的感觉,不知这么一个阅历尚浅的小姑娘,受不受得住。 冷宫之中,又有多少曾经风光无限,却仅在一夕之间便跌下神坛,而承受不住,发疯了的可怜女人,呵。 ------- “看样子,你是从御帐的方向过来,怎么,没进得去?”淑妃语调微讽。 “哎,我是才侍候完陛下,甚是疲累,陛下说让我先回去好好休息,陛下还要忙公事呢。”宁嫔抚了抚鬓角,状似娇羞,假模假样的道。 淑妃闻言却是笑了。 宁嫔疑惑地看向淑妃。 “陛下的确体恤你,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御帐伺候陛下。” 淑妃说完,便越过宁嫔,朝御帐方向走去。 宁嫔的视线跟着淑妃的身影,她突然压不住火气。 宁嫔转身,盯着背对着她的淑妃,大声道:“站住,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在陛下面前进了什么谗言?” “放肆,好大的胆子,竟敢屡屡在淑妃面前不敬,宁小主,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淑妃身旁的嬷嬷气急,这些年就没见过宫中出现如此不知礼数,以下犯上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