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姑娘吗?” 他忙说:“不是不喜欢,儿子顶用,女儿练不好我们这一派的功夫,得另外拜师,送得远远的,到时候你肯定舍不得。” 说到功夫什么的,红叶就不懂了,悻悻地“那就不练功夫好了,姑娘家家的,练什么功夫!” 几句话功夫,展南屏反应过来,摸摸她散开的黑发,“女儿好啊,帮你干活,帮你带弟弟妹妹,还能给你做伴。” 红叶这才白他一眼。 两世为人,她吃过足够的苦,刚刚尝到甜蜜的滋味,心里隐隐约约盼望,自己能生个男孩子,能像展南屏一样,练功夫、见世面、行走江湖,而不是像她自己,日日夜夜困在内宅,周旋于炉灶与绣花线之间。 转念一想,原来的世界她膝下空虚,一辈子孤零零的,现在菩萨垂怜,有了亲生骨肉,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生了女儿,自己好好疼她,喜欢做针线做针线,跟着爹爹练功夫便练功夫,长大嫁个离得近的人家,比不了丹姐儿娴姐儿那般的千金小姐,也能安安稳稳一辈子。 “展南屏,夫君。”黑暗中,她依偎到丈夫怀里,“我想去大相国寺还个愿。” 展南屏想都不想便拒绝了:“乔嫂子米嫂子都说,满三个月才能走动,便是能走动了,也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又高兴起来:成亲之后,两人去庙里,红叶拜佛,他也许了“早日生个孩儿”的心愿,如今心想事成了。 他便说:“我去一趟庙里吧,若是你不放心,叫岳母也去。” 红叶答应了,心里算日子,等生了孩子,一定要去菩萨面前还愿。 第二天一早,二丫快手快脚烧水、做饭,别看人不大,干活非常麻利,不一会儿功夫,粥锅扑扑冒着热气。 红叶慢慢起床,正在洗漱,冯春梅已经进门。昨晚给吕家送信,冯春梅回家才知道,天色已经黑了,怕惊动她,便没过来。 冯春梅有一种“女儿给夫家添丁”的扬眉吐气,大张旗鼓地放下红糖和一只卤鸡,喜滋滋地叮嘱一堆“别逞能”“不能动剪子”“前三个月不能下地”,见院里多了个小丫头,悄悄一问,每月还要给钱,顿时不乐意了:“可见你是有钱了,钱烧的!不如让刘嫂子外甥女过来,给顿饭就行。” 刘嫂子外甥女粗手苯脚的,又是熟人的亲戚,轻不得重不得,红叶想都没想过。 “二丫是乔嫂子带来的。”她含糊过去,“您得去洗衣房,我也不能什么都指着两个嫂子。” 冯春梅只好不提,把二丫叫过来,见她人朴实,口齿伶俐,一时挑不出毛病,便带着去了一趟吕家认人。 展南屏放了心,说一声“给你带吃的回来”这才出门去了。 消息慢慢传出去,已经嫁人的绿云当晚便赶过来,拉着红叶的手,“可真快,要当娘了。” 红叶笑嘻嘻地,“你这妮子也一样,快点生个孩儿,跟我结个亲家。” 绿云带着新嫁娘的羞涩,握着脸“就这么定了,可不许赖皮。” 香橙也很欢喜,见到二丫就此住进红叶的小院,难免有些眼热,念叨着“若是我能陪着姐姐就好了。” 红叶自然也和香橙亲近,可惜,香橙是二房的丫鬟,她自己拿长房的月例,是不可能过来的。 “你现在不也练出来了。”她安慰香橙,把二丫煮的红枣粥和咸鸭蛋朝对面推推,“和你一屋的柳叶,不是得夫人看重?你学着点,等她升上去了,定会拉你一把。” 香橙点点头,忽然想起件事:“听柳叶姐姐说,老夫人来信,这两日便进京了,二爷派人在驿站等呢!” 马太太吗?红叶努力回忆,时隔十多年,很多事情记不清了。 马太太是三天后进京的。 马太太风尘仆仆的,回马府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拜访伯爵府,马丽娘早早派人在门口等着。 只隔半年,马太太几乎认不出女儿了: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