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 出了正月, 衙门启印,店铺开业,伯爵府井井有条,云娘家里盖新房子。云娘亲弟弟十五岁,堂弟十四岁, 都快成亲了,家里拿出积蓄,买了同一条街巷街尾一处民居。京城米贵, 居大不易,蒋家家底尚可, 孩子众多,蒋母吃着药,铺子还得进货, 一时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红叶听说了, 拿出十两银子装进一个素面荷包, 私下递给云娘。 云娘很是感激, 亲亲热热挽着她胳膊:“嫂嫂不用了, 卫东给了我钱的。” 红叶笑道, “卫东是卫东, 我们是我们。若是一时用不上,便攒起来买花戴吧。” 云娘推辞一会儿,红叶执意塞到她手里,便不好意思了,小声说“嫂嫂,我正想问,府里的规矩大,不知能不能,找点事情做?我在铺子里做惯事的。” 云娘终日在铺子里忙忙碌碌,冷不丁的闲下来,白日无聊的不行,跟着红叶给展卫东做衣服。她看周少光妻子米氏,吴三定妻子乔氏在家里看孩子,便没吭声,今天聊起来,才小心地问起。 日日住在一起,要住一辈子,弟妹过得好,自家日子才能好。红叶是想过的,拉着她的手问“我也正想问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在家固然是好,能陪着卫东,以后有了孩子带孩子,可卫东时时不在,时间长了,也没意思。” 云娘连连点头,“嫂子,我娘说,再好的夫妻日子长了,也成黄脸婆,不如做些事情,我娘生病之前,没一日闲着。我没嫁过来的时候,听卫东说,嫂子在长房做针线,便想,我能做点心,也能做汤品,若能去厨房做事便好了。” 红叶觉得这姑娘有脑子,也勤快,诚心诚意地教她:“你的手艺没得说,可嫂子说实话,毕竟刚来府里,要学的东西多着。依着我说,你先别急,这几个月跟着我,到处走一走,见见人,等有了孩子,孩子能脱手了,我给世子夫人提一提,看看能不能去厨房。外院厨房月钱低,规矩少,长房小厨房月钱高,是世子夫人的陪房管着,规矩大,事情多,还得值夜。到时候,看你想去哪里,走一步看一步吧。” 云娘高兴得很,觉得嫂子真心实意帮自己,自此把红叶当成贴心人,“便听嫂子的。怪不得卫东对我说,有什么事,找嫂子拿主意。” 红叶嬉笑:“再快也得明年--说不定,你年底就生娃娃了。” 二月初一、十五拜佛,十九日红叶依然去庙里,展南屏奇道,“不是刚去过吗?” 红叶说,“今日是观音娘娘诞辰,也要去的。” 展南屏摸摸头,“庙里供的又不是观世音菩萨。” 红叶白他一眼,双手合十:“心诚则灵。你这个人!南无观音菩萨,南无观音菩萨~莫要责怪他,信女向您祝祷。” 展南屏白天不在家,无所谓,随她去了。 二月二十一日是展南屏二十八岁生辰,虽然不逢五不逢十的,家里依然非常重视,红叶用五花肉、木耳、黄花菜、口蘑、鸡蛋、洋葱炖了一大锅卤,煮了面,带着两个丫切了白菜和黄瓜、豆芽做码,炖了肘子,炸了花生米、肉丸子,拌了松花蛋和萝卜皮,送到外院,展南屏父子请了周少光吴三定和几个单身护卫,热热闹闹一桌。 红叶自己和冯春梅、云娘、木哥儿、两个丫在内院吃饭,木哥儿吃了两碗面,认真地说“爹爹天天过生日就好了。”一桌人哈哈大笑。 到了夜间,红叶把一个装着平安符的靛青荷包给丈夫挂在腰间,“庙里求的,说让一直戴着。” 展南屏应了,她不放心地叮嘱:“大师说了,不可摘下来,睡觉也得戴着。” 展南屏捏捏她的脸,“省的了,管家婆。今天忙了半天,累坏了吧?我给你揉揉。” 她仰着脸笑:“我列了单子,二丫买回菜来,云娘干的活儿,我在厨房摆了把椅子看着。” 展南屏摸摸她鼓鼓的肚皮,依然不放心:“天热了,不许再折腾,万事生完再说,啊?” 红叶搂着他脖颈答应了。 两人耳鬓厮磨,听外院打了更鼓才歇下。 自从有了孩子,两人各睡一床被子,展南屏生怕压到她越来越大的肚子,往床边又挪了挪,才闭上眼睛。他忙碌一天,舒展着身体很快睡熟了,轻轻打着呼噜,突然之间,耳边传来妻子的尖叫,像剪刀一样撕裂宁静黑暗的空气。 “红叶!”展南屏反应很快,搂住她的肩膀,“红叶?” 小小的帐子里,红叶像被毒蛇惊到了,拼命推打他的胸膛“你走开,你走开!”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惊慌地喊“夫君,展南屏!” 展南屏一把抱住她,柔声说“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