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太闷热,纪舒中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 她穿着明黄色的一件长袖衬衫裙,裙摆上都是小白花,这时候印花布料格外流行,入“时”随俗,纪舒便也穿起来小印花了。 她走路的时候,小白花翻飞在路灯光下,她白皙的小腿时隐时现,柔光下,宛如一副中世纪的油画。 “虽然还没尝到,不过我想应该是味道很好的,闻起来很香。” 莫旷枫把塑料袋子提起来,凑近了闻了一闻。 纪舒见他为人真诚呆板,说闻起来很香就立即闻一下,就笑了。 莫旷枫突然脚步迟滞起来,纪舒便也跟着放慢了脚步。 “啊。下雨了——” 忽然几滴大雨点子就砸了下来,纪舒的后脖子冰凉凉地遭了雨点袭击。 纪舒说着,撑开了那把花伞,这是她花了五块钱在楚华街日用品店里买的,国营厂做的,橙红色花格子伞,俗,很俗。 没办法,这年代,想找个素色的也不容易。 纪舒把伞打开,踮着脚尖尖,靠近了莫旷枫,她伸长纤细的手臂,把伞用力举起来:“看来只能送你到宿舍了。你也不知道带把伞啊!” 莫旷枫呆呆站着,来势汹汹的雨越来越大,滴滴答答打在伞布上,又像是打在他的鼓膜上,他觉得周围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雨声。他喉结微微一滚,咬了咬后牙,脖子上的肌肉紧张起来,使得他下巴的棱角更深了。 纪舒的脸离着他的胸口不过二十厘米,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茶叶味道,她的睫毛上挂了一颗雨珠子,她一眨眼,那珠子抖了抖,映出莫旷枫的瞳色,却也不掉落下去。 莫旷枫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可是理智,啊,该死的理智。 莫旷枫轻轻抬手,握住那柄花伞的伞骨,手就在纪舒的手的上面,却没有碰到。 纪舒也就自然而然地松了手。 “我来打。谢谢你送我回去,抱歉了。” 他微微低头,她稍稍仰头,角度切合,两人都稍稍有点尴尬,这打一把伞,就难免靠很近的。好在纪舒从来没多想,也就很快放松起来。 “唉,你也是为我挡过刀子的人,谢什么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走动起来,莫旷枫心绪稍安,他才说:“我的包里有个东西,你打开看一下。” 因为左手撑着伞,他就把右手上的黑色长方形公文包递给纪舒。 纪舒接过来。 “打开看看吧。” 纪舒打开,里面有一些文件,还有一块……巧克力。 “这是,巧克力?” 莫旷枫眼睛看着前方,没有侧目看纪舒,他说:“这是刘大力送给你的。” “刘大力大哥送我巧克力干嘛?” 纪舒拿起那块巧克力。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路口,过了马路就是理工大南门了。 这时候已经是十点半,夜色很深,行人很少。街景在雨中清晰,空气里不见一丝粉尘。 “不知道。” “这巧克力,还是进口货,哇,他哪里搞来的,还想着给我吃?” 纪舒忍不住兴奋地惊呼。 纪舒看着那巧克力,这年代,国产巧克力的口味远不如进口的,而且这个牌子纪舒认识,她和纪甜在欧洲买过,百年大牌呢。 莫旷枫侧着脸,没有看纪舒,他嘴唇紧紧绷着。 终于,他转过头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