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越可能真的要去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当然这只是对于自己来说而已,对于闻越而言,再是大不了的事情可能也只是随心所欲,想做就做了。但是舒夜阑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他害怕舅舅在把所有的事情交给他、看着他处理好了以后就离开他,要真是这样的话,家里就又少一个人了。 这样的担忧和焦虑一直萦绕在舒夜阑的心头,他等待了半天没有得到回答,还想要再继续追问几句,忽然听到闻越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有啊闻越的脚步缓缓顿住,想办法把你舅妈带回家。 舒夜阑猛地滞住。 直到此时他才突然发现,孔缉远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就站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他的状态跟闻越很像,唇边带着点浅淡的笑意,但却极为漫不经心,就好像是所有的事情全然放下一般的随性。 舒夜阑: 这样家里不就多一个人了?闻越的眉梢顿时染了两分愉悦,嗯? 舒夜阑: 孔缉远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舒夜阑被气得转身就走,还不由得顿了顿,随后不可抑制地笑了声,道:你又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闻越笑意淡淡,道:说我昨天做的梦而已。 孔缉远眉梢微动,不由得侧头看他。 他发现不管到了何时,闻越的气息都显得格外沉寂。倘若是在阴影里,那这种沉寂便饱含着危险与锋利,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可倘若是此时此刻,两人慢慢沿着河边散步的时候,微风吹拂,他的沉寂便好像变得格外地平静与温和。 孔缉远是真的很喜欢他。 刚刚还没有走过来的时候,他看到他挺拔的姿态就在想,大抵在往后的世界里面,再也没有办法遇到这样的人了即便真的遇到,也绝不可能像是闻越这般的独一无二。 他就像是旷野中的风。 孔缉远独自行走在没有尽头的荒野,如同没有根的蓬草,孤独而又无依。唯独忽然有风吹来,他才可以与风纠缠裹挟,飘向远方。 忽然间,他竟似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有些淡淡的怅然,又好似还带着些前所未有的,就连自己也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无法言喻,却也并不好受,酸涩满溢着几乎整颗心脏。 于是慢慢地,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闻越也同时停下,似是察觉到孔缉远的情绪一般,转过头来与他默默对视。 片刻过后,他忽然微微附身,指腹贴上了他的额头,问道:吻吗? 有那么刹那,孔缉远在他漆黑的眼底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双眼底曾经满是暴戾和血腥,锋利得几乎是要割破皮肤,可唯独在这种时候,所有逼人气息倏然褪去,浓烈的墨色仿佛要将自己全然包裹起来。 随后,头顶的阴影将他悉数覆盖。 孔缉远抱住他的脖颈,顺从地吻了上去。 * 两周以后,恒野集团全面崩盘。 先是所有结构瞬间瓦解,业务外流,所有的其他集团疯狂打击报复,最终竟是导致恒野老总因为账务问题锒铛入狱!这个曾经强势地落在轻奢领域,大刀阔斧地合并九家轻奢品牌的庞然大物,也终于是轰然坍塌,分崩离析。 孔缉远在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皮子忽的一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