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无所畏惧,却也无坚不摧,随时随地都是令人心惊肉跳的样子,若非是因为生病,恐怕就连疲态都不容易见到。 就在这时,闻越淡淡睁眼看他。 孔缉远微微顿住,总觉得他好像是要说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果不其然,闻越忽的出声,那时我做了个梦。 其实他的状态跟孔缉远很像,在每次有特殊情况产生的时候都会有预感。当时他坐在床边,察觉到自己浑身都开始滚烫灼烧的时候,其实意识还很清醒,有搭没搭地叩着桌面,漫不经心地想着,自己这次的结局到底会是什么呢? 是会活下来?还是就此全然消失,就连记忆都不会留下。 那还挺可惜的。 闻越在心里曾经有过无数的计划和准备,全都是针对孔缉远的,但这些所有的准备,在如今都为他的自由让了步。孔缉远想要做什么样的决定,那他就支持什么样的决定,倘若真的再也没有了机会,心底那些所有的黑暗与算计,就让他永远埋在那里。 想到这里,他淡淡地低垂下了眼睫。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在烧得最厉害的时候,反倒是做了个梦。 他梦到站在一个长长的甬道的出口处,外面春风吹拂,落花清香,但是甬道内却是无比的漆黑。他并非是从甬道里面出来,而是站在这里等人,他甚至生怕对方来的时候找不到他,一站就是站了许久许久。 久到他几乎都不知道时间,甬道的那头,才好像突然传来了些动静。 随后下个刹那,背后有风狂涌,闻越微微掀起眼帘,蓦地撞见了孔缉远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的确是惊慌失措,在闻越的印象里,孔缉远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的缘故,那个时候的孔缉远更加的纯粹与天真,他就像是正常成长起来的少年,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折磨和蹉跎,也没有变得无比的锋利与冷戾。 倘若没有恶意的世界,想必他就是那副样子。 * 孔缉远从闻家回去的时候,是舒夜阑出来送的。 舒夜阑从来没有看到过闻越生病,才发现他发烧的时候简直吓坏了,跟孔缉远说话的时候还有点没有消散的担心和焦虑,问道:舅舅这几天没睡好吗?怎么会突然发烧?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的忙碌,舒夜阑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跟在闻越的身边,他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不可避免地就多想了点,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以后多去找孔缉远问问情况,谁知就在这时,却发现孔缉远好像并没有怎么听。 孔缉远状态就跟上次看到的时候差不太多,整个人好似什么东西都放下来了般,显得非常地随性,但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什么,眼睫微垂,显得格外安静。 更确切地来说,是在压抑着情绪的剧烈动荡。 就在刚刚听闻越说完那番话以后,他倏地就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个梦,他本来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和闻越竟真的还有这么深的关联! 就好像是两人的关系骤然添了些撕扯不开的羁绊,将两人越缠越紧,孔缉远并没有因这种几乎是要将他束缚在内的关联所退败,反而自神经末梢慢慢地升腾起一股子麻意,随后传遍全身 竟是令他的心脏都剧烈狂跳起来!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章节报错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