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这位“城主”,也不知是什么玩意成了精,周身的阴邪妖气都没去得干净。 除了生得漂亮,没任何优点。 修真界怎么会选这种人作为仙盟之首? 难不成现在仙盟选人看的是脸? 可风辞没说什么,他只是垂下眼,盯着对方衣袍下摆,做出一副乖顺的模样:“只……只是碰巧。” 他方才破阵,用尽了这具肉身里最后的那点微末灵力,这名叫陆景明的弟子根骨本算不上优异,此刻失血过多,灵力枯竭,就连站都站不起来。 更别说从这里逃出去。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碰巧。” 裴千越嘲弄一般轻声重复。 下一刻,他忽然俯身,用力抓住了风辞的手腕。 被用来支撑身体的配剑轻飘飘落到雪地里,风辞被拉得踉跄一下,闻到了男人身上清清冷冷的檀香。 男人身形挺拔高大,宽大的衣袍几乎将风辞完全笼住。那张俊美非常的脸因为这个姿势变得格外清晰,近到风辞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冰冷的呼吸。 冷,且极具压迫感。 风辞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他本能想挣脱,可就在这时,一道冰凉刺骨的灵息如蛇一般窜进他的灵脉。 风辞身体陡然紧绷。 这是试探。 这个人……已经看出他的身份有问题? 就因为他破了那个阵法? 若没有方才那些事,风辞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他回到这里,是为了应对不久后可能发生的灾劫。阆风城是如今修真界之首,就算今日不在这里遇到阆风城的人,他多半也会自己送上门去。 可现在的形势却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的肉身不知所踪,灵雾山的阵法被人动了手脚,当今的修真界首座,又是这么个……正邪难辩的妖类。 不能冲动。 风辞这样想着,尝试放松了身体。 男人手指修长有力,掌心是冰凉的,甚至比风辞这具失血过多的肉身还要更冷。 那道灵息蛮横地游走在风辞灵脉里,这举动与向风辞身体里捅了把冰刀子没有区别。那刀子狠狠钉进灵脉,每进一寸,痛苦便多一分。 他是想用这种方式逼得风辞运功反抗,从而试探出他的真实实力。 可风辞只是重新低下头,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睛,平静得近乎漠然。 他天生对疼痛不敏感,这种程度的痛,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比起这些,男人过分靠近、近得几乎有些暧昧的距离,才是让他感到不适的源头。 “你很能忍。” 那张俊美的脸上依旧辨不出喜怒,嘴唇紧抿着,传到风辞脑中的声音却带了点调笑的意味:“但你能忍多久?” 少年脸色苍白如纸,衬得脸上未干的血迹更加触目惊心。 风辞不怕疼,不代表这具肉身不怕。再继续这么一时半刻,这肉身恐怕要性命不保,而他,也会被强行逼出神魂。 神魂附体之术是个极其危险的术法,限制也很多。比如短时间无法施展两次,又比如,附体的肉身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神魂也有重伤或是消散的危险。 他现在找不到自己的肉身,如果被逼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疯子。 风辞无声地舒了口气,语气也软下来:“弟子……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抓着风辞手腕的手倏然收紧。 风辞浑身紧绷,不知过去多久,他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蔑的笑。 随后,体内汹涌的灵息尽数撤了个干净。 钳制在手腕上的力道随之松懈,风辞踉跄着后退半步,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裴千越从怀中抽出一张丝帕,半低着头,将手上沾染的血迹一点点擦净。 那藏在黑绸后漂亮眉峰微微蹙起,毫不掩饰厌恶之意。 看得风辞想打人。 裴千越慢条斯理地擦净了手,将帕子随手扔到地上:“谢无寒。” “弟、弟子在!”方才拿剑指着风辞的那名弟子连忙应道。 被点到名的时候,他甚至夸张地抖了一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