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朱弘光的声音变低。他小声的说道:“最近外头的风声不太对。父亲和大哥、二哥那一边多有发火,前院的仆人最近日子不好过。我们稻香轩这儿免不得就被怠慢两分。” 妻子在做月子呢,朱弘光瞧着这光景,他哪能不生气。 “我瞧着一切还是挺好的。许是你心气儿不顺,你一时瞧着眉眼高低的不顺眼。”杜绵绵安慰话。 杜绵绵心头却是清楚着,一定有人给面前的丈夫一些暗亏吃。总之小心眼儿的丈夫记一笔。 当然搁杜绵绵身上,杜绵绵一定也会记一笔,她也不是什么心眼儿宽广的人物。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原来不提是觉得不合适。毕竟三哥那儿有光明大道。如今三哥都不成,我就琢磨着也许我的法子可以试一试,就是不知道成或不成。”杜绵绵讲出来自己的一点子打算。 “你有法子,快,绵绵你说说。”朱弘光的眼神亮了。 “要花很多时间,也要花很多功夫,还不一定成的。”杜绵绵却是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她对着丈夫说道:“只能算是曲线救国的道路,不是什么正途。便是成功的话,可能也没什么大作为。” “你确定也要试一试,如果没成的话,你会大受打击的。”杜绵绵对丈夫说着实话。 “总要试一试。我不怕难,就怕看不见前途。”朱弘光说的肯定。他回握妻子的手,他说道:“我想试一试。” 杜绵绵说道:“东宫是侯府的靠山,是庆晖堂母亲的靠山,可……这等荣耀太高,咱们注定靠不上。” 杜绵绵先说一波府中的情况,她又道:“一旦等着父亲母亲百年之后,四房总要分出去。四郎,我琢磨着府上的恩荫沾不上,就是另辟小径。” 杜绵绵说道:“我娘家是商贾人家,我的法子还是落在商贾一道上。”杜绵绵在琢磨自己的用词,她一边说,一边理着思绪。她在丈夫目光灼灼的眼神中,她是继续说道:“皇上圣明,皇上册封塞王在北地就藩,以此免于北地的百姓受到胡人南下的兵灾。”总之说到皇帝夸一夸,立场得站稳,谁让忠勇侯府是勋贵一系的人马。 “我琢磨着这些塞王哪怕就藩,可年年打击北地的胡人,总归养兵一事上最消耗钱粮。咱们能钻营的空子就是从藩镇上着落。”杜绵绵的目光没在京城。谁让这里的贵人太多,惹不起。 主要是京城这儿有东宫镇着,有定国公府镇着,有忠勇侯府的侯夫人镇着。稻香轩是庶子一系,这上头压着熬不出头。 “咱们给天下一等一的贵人送钱财,送到对方乐意赏一个官位。哪怕是从九品的小官,只要是官就能往上爬。”杜绵绵说出她的想法。只有一等一的贵人,这等龙子龙孙的人物才可能让忠勇侯府的侯夫人忌惮。 藩镇的王府一办事,侯夫人对于庶子想压一头,她依着婆家娘家的余荫就是压不住。 至于朱侯爷吗? 杜绵绵觉得这一位丈夫的亲爹多半就是袖手旁观。庶子出头不出头的,只要不占着家族里的资源,这一位也乐得多一个庶子出人头地。 “就藩的王爷是何等尊贵。咱们哪有那等的钱财去砸开口子。”朱弘光没自信。 权压天下,钱能通神。 权与钱,这是一对孪生的兄弟。可以说权有了,钱自然不会缺。钱多到通神,那时候就不会缺着权势。因为没权势是不可能护住金山银海的财富。 “我无意中掏到一个方子,以前在娘家时我不敢漏半句口风,我怕给杜氏一族招灾。”杜绵绵借口寻一个。这方子是前世看到的。今世哪可能寻得到。 当然话中有真的大实话。以着杜家的体量,真是有大富贵都守不住。权势才能护住财富。没权有钱就是大肥猪,被人宰了吃肉才是这一个时代的法则。 “如今这一个方子咱们不是自己享受,而是要献给就藩的王爷,咱们就是一个小卒子,哪怕是泼天的富贵,只要够谨慎就不会招来祸事。”杜绵绵握一握丈夫的手,她说道:“四郎,这等献上大财的机会,若是一般的人去做容易被人贪墨掉功劳。可你不同,你是忠勇侯府的子孙,没人有哪个胆子真敢在王爷的跟前贪掉你的功劳。”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当年在娘家时,杜绵绵有法子她不敢提。她怕给娘家招灾。哪怕娘家把好法子递上去,这中间也可能出问题的。 利益太大,一旦被人贪墨了,没利害的背景就只能认栽。更可怕的是被人倒打一耙的栽赃。 如今杜绵绵的丈夫就不同。哪怕朱弘光在忠勇侯府里是一个吃闲饭的主儿。可搁着外头,他就是顶着忠勇侯府的金字招牌。 “如何不献给东宫。”朱弘光问一回。 “东宫的名声太好。”杜绵绵说道:“东宫是要爱惜羽毛的。藩王不同,藩王一个贪财的名声未必是坏事。最主要还是锦上添花,哪如雪中送碳。” 给不缺钱的送钱,那没什么功劳。给缺钱的送钱,那才是媚上。 “是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