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累的,在衙门里是累得很吧。”杜绵绵让丈夫躺下来,她是替丈夫按一按脑袋上的穴位。 “有一些累。我一个新人去,这总免不得被人掂量一回。还好,我还能应付。”司徒弘光语气里算得平淡。 可一个新人去新衙门,这都是要走一遭的事情。 “我所在的衙门是一个清水衙门,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一切尚是没挡着别人上进的道路。”司徒弘光就是这般安慰的自己。 事实就算挡着别人的路,凭着他的身份,一个区区从九品的官位,那手把手的握着,也没人真敢使什么绊子。毕竟瞧得上从九品官位的,一定不是什么有大背景的人。 司徒弘光的身份,那是朝廷赏下来的。没谁真不开眼的,那是跟是朝廷的旨意过不去。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屎(死)嘛。 就像是司徒弘光所想所说的一样,接下来他在衙门里的日子是风平浪静。 又两日,朱弘晴来司徒新宅做客,这兄弟二人还是一起喝一回小酒,又是谈起京都的一些事情。 “定国公府的日子不成了。”朱弘晴对着过继出去的四弟,他没隐瞒什么。他还透露一些小道的消息。 “二哥在五军都督府里当差,二哥那里不缺着军中的消息。这定国公府已经寻上侯府好几回,就想让二哥帮衬一回,给定国公府一些支持。四弟你是不知道,秦藩战乱死得人太多,朝廷追究下去。定国公府的一些属下牵扯进去。如今定国公府在军中的兵权不保了。”朱弘光还是在桌上用酒水写了好一串儿的名字。 里面有司徒弘光认识的,也有他瞧着眼生的。 “这些人全跟定国公府有关系,如今全让朝廷查了。”朱弘晴是饮下杯中酒,那是吐一口气。 “定国公府的事情应该牵扯不到侯府上的。”司徒弘光还是看得出来这一点。 “秦王在太子跟前替侯府说过许多好话。加之四弟你过继一事,侯府的忠心是向着朝廷的,侯府这一回同意四弟你过继,何尝不是一种表态。司徒一支脉两百多年的家财啊,全献给朝廷。朝廷吃着肉,总不好把猎着肉食的狗也是宰了吃掉。”在朱弘晴的嘴里,忠勇侯府成为朝廷眼中的一只猎狗。 “侯府无事,三哥就是稳坐便是。且是笑看风云起。自有窗边闲花落。”司徒弘光是笑提一话。他又是饮一杯酒。 “我是无事,可我那些狗肉朋友,许多人是出事了。秦藩之事的后续没那么简单。瞧朝廷的动作是要刮骨疗伤啊。”朱弘晴说着话。 “一些狗肉朋友,非是良师益友。三哥,酒桌上的酒友,只要侯府在,您身边哪还缺着。”在司徒弘光的眼中,只在忠勇侯府在,他三哥的幸福日子在后头。身边不会缺着跑腿的,也不会缺着巴结。那就更不会缺着一些攀附上来的。 “是啊,侯府在,我这替二哥打理庶务的,总不缺着一些醉酒花楼,一些吃喝玩乐的狗肉朋友。”朱弘晴也是笑着挺淡然。显然那些所谓的狗肉朋友,他也没怎么瞧在眼中。 “只是近日,我还是少与一些人往来了。到底是京都的风声有些变了。”朱弘晴这等侯门子弟,他的目光盯着得是朝廷动向。总不能逆势而行。 “朝廷大势在那儿,与我这等小人物哪有什么干系。我如今就是衙门里一个跑腿的。”司徒弘光是自嘲一回。 “这等给朝廷当跑腿的,搁我头上,我也乐意啊。”朱弘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四弟,他是眼中有羡慕。 “我这等芝麻大的官,人给面子称一声官老爷。不给面子,我这都不当一回事儿。从九品,搁着京都这等天下一等一的繁华地,那连一些大人物的一个屁都不值。”司徒弘光还是认识得清楚自己的身份。 “那也是官身。官,就是官。白身如我,那就是白身。”朱弘晴指一回自己。当今乾元帝治下,想当官,除着科举正途外,就只有恩荫。 科举路,那不容易的。十多年的寒窗苦读,那选的都是读书人里的聪明人。 武举路,那里头基本上都跟武勋人家相干系。那是要拿命去拼的。北地一直在找仗,想升官就是用刀子杀出来,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至于说恩荫,那人数更多。基本上不是谁都有那等家世背景与幸运。 像是朱弘晴是侯门子弟,他不是一样是白身嘛。 “三哥,你自个儿没当上官,那让我的侄儿努力。”司徒弘光笑着说道。 “我可知道,佑祥学问不错。”司徒弘光知道三嫂贾氏对待嫡子朱佑祥那是非常重视的。 “我没指望,可不就是指望着佑祥出息。”朱弘晴是点点头,他是同意四弟的说法。 这兄弟二人谈一会儿话,朱弘晴又是提到一回事情。他是指着皇城的方向,更准备一点说法是指着东宫的方向。 “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