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瞅着飞羽,和丹霜对了一眼,丹霜皱眉道:“你莫不是看上我家公子绮年玉貌,妄想攀附?我说,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飞羽姑娘羞涩地低下头。 不,还能更多一点。 铁慈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肯走,一会儿说老鸨要打骂,一会儿说怕那个推她下楼的人等她落单要报复,这后一种理由倒让铁慈上了心,觉得这倒确实是个问题。她瞥了那美人一眼,心想若是真出了事,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跟着就跟着,放在眼前也作不了妖不是? 于是便带着飞羽姑娘去李府,路上飞羽姑娘终于取了幂离,面纱掀起那一刻,所有人都面色古怪,一向自诩好皮肤的赤雪摸了摸脸,丹霜冷哼一声转头,眼底射出嫉妒的光,铁慈倒是笑眯眯欣赏,心想比想象还美几分,巡检俸禄养不活,瑞祥殿倒不介意扫榻相迎。 她倒是有点羡慕对方的个子,她自己就算高的,这姑娘比她还高几分,却又不显得突兀。有种浑然天成的妙处。 马车在李府门前停下,李家的下人涌出来接,簇拥着铁慈去后院,那架势,宛如接新姑爷回门似的。 铁慈一向适应环境能力良好,和对方询问可有合适衣袍,好换下自己一身又是血又是土的衣裳,对方请铁慈一行在小厅上安置,派人去拿衣裳。 不多时,送衣服的人来了,却是来了一大帮,前头人莲步姗姗,亲自捧着衣服伤药,却不是李家那位小姐是谁? 人还没转过隔扇,铁慈已经看见一方浅红挑绣裙角,心中叹了口气,一眼瞟见飞羽姑娘并不吃喝那些点心,正在玩自己手指,快步过去,往飞羽姑娘旁边一坐,伸手拈了块果泥麻叶糕,笑着往她嘴里喂,“来,吃点点心。” 飞羽姑娘一怔,随即便笑了,张嘴将点心含了,非常熟练地给铁慈飞了个媚眼儿。 铁慈为她迅捷准确的反应心中点赞,果然不愧是头牌!职业素养就是高! 再一抬头,看见浅红裙子停在门前不动了,李家小姐显然不是头牌对手,每处五官都写着惊讶失望,而眼眸很快便盈了汪汪的水。 铁慈觉得头痛。 但李小姐的伤心失望很快被一声尖叫驱散,她扑过来,紧张地指着铁慈的手腕,“血血” 铁慈低头一看,伤口不知何时又崩裂了,鲜血汩汩而出。 总是崩裂的伤口会很麻烦,衣服是不能换了,得先处理伤口,她示意丹霜,丹霜熟练地从怀中取出针线包,又打开一个小瓶子,给针消毒。 李小姐站在三步远的地方,骇然地看着,一脸心疼又畏惧的神情。 她不知道做什么,倒是飞羽姑娘看了一眼,睨着那群发呆的人群,曼声道:“愣着做什么?赶紧打干净的水,擦洗的布,拿包扎的布带来啊。” “啊,啊,快点去拿!” 热水打来,雪白的布叠了一叠,丹霜擦洗干净伤口,擦了一层师傅给的麻药,飞羽姑娘兴致勃勃凑过来,盯着装麻药的瓶子看了一眼。 丹霜拿起针线准备缝合,这是师傅教的伤口处理办法,李小姐看起来又要晕了,铁慈便叹息道:“我等武夫,刀口舐血,没得吓着小姐,小姐还是暂避吧。” 李小姐却不肯走,扭着手指站在原地。丹霜毫不犹豫,唰唰便是两针,动作粗疏,针脚难看,李小姐倒抽一口气。 铁慈却不以为意。她以前也有过撕裂的伤口,都是丹霜随便缝,缝得和蚯蚓似的。也没办法,赤雪灵巧,却做不来这事,以前还晕血,跟了她多年勉强好一点了,但这种重任还是无法承担的。 铁慈不以为意,有人却看不下去了,李小姐颤颤半晌,白着一张脸,挣扎了好几次还是说:“这要么我来吧” 丹霜回头看她一眼,一声冷笑,当真将针线一丢,道:“来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