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曾和夫人见过面吗?” “哪有!我那天就没见过她!我是在她死后才……” 监院夫人自知失言,蓦然住嘴。 “才什么?” “才……才去帮忙处理后事啊!” “然后偷走了妆奁盒里的步摇。” “你胡说!那盒子里才没有……” 监院夫人再次顿住。 铁慈对她敲了敲小几。 “拿出来吧。”她道,“难道非要我对外宣讲夫人你曾偷走了我姑母的遗物,你才甘心?” 监院夫人磨蹭半晌,才进了内间,拿出了一个盒子。 “里头没什么东西,就一个空盒子。” 盒子是乌木镶嵌螺钿的妆奁盒,不算贵重,却十分精致,只除了一个螺钿有点翘起,似要掉落。 里头果然是空的,铁慈却知道,里面一定有别的首饰,只是都被这老太婆变卖了或者融了。 这盒子特别精致,大抵她想留着赏玩,才保留了下来。 当初铁慈离开山谷前,曾细细问过贺梓,夫人的遗物都有哪些。贺梓一一数过,铁慈便察觉,似乎少了一个妆奁盒。 遗物当中有妆奁盒,这是之前没被发觉的原因。但是贺梓说过曾经给爱妻送过的一柄步摇,夫人自尽的时候便插在头上,那步摇很长,随葬的妆奁盒却是一只很小巧的盒子,只能放一些耳环短钗。 无论是贺梓,还是赶来给夫人收葬的娘家人,都是男人,男人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但铁慈确定,既然是夫人珍爱的步摇,一定会有一个更大的妆奁盒收着。 那这个妆奁盒去哪里了? 她知道女人很多时候,很喜欢在妆奁盒中藏一些小秘密。所以想先找到这个妆奁盒,说不定会有线索。 当时贺梓家的院子,和现任山长和监院都相邻。 在听说监院夫人的行事作风,听说她曾艳羡这支步摇后,她便想,有没有可能,这个爱财如命行事没什么下限的监院夫人,会摸走这个盒子。 毕竟那时候刚出事,房内一定很混乱,夫人们作为临近女眷,一定会来帮忙,这时候浑水摸鱼,对监院夫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她做好打算要来找监院夫人,只是没想到两个丫鬟抢先铺路去干苦力,那就趁机敲诈监院夫人,再在她心疼钱的时候,放她一马,求个解答。 她以求姑母遗物入手,监院夫人心虚,立即就慌了。 她随口说贺梓夫人死亡当日和监院夫人见过,监院夫人下意识否认,思路自然会被引到当日自己真正做的事上去。 两句话下来,铁慈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盒子拿到手,她不急着走,又道:“听说夫人当初很喜欢去藏书楼读书,我姑母也喜欢去哪里,你们曾相对论文过吗?” “你姑母确实喜欢去藏书楼,喜欢在那读书写字。我是个粗人,我和她没话说。她一般在二楼,我只在一楼。对了,你姑母自尽那日,一大清早还去过藏书楼。” 看在十两银子份上,监院夫人答得很顺溜。 “一个人去的吗?” “一个人去的,出来的时候却有人在她身边,但我没看清是谁。” “会是朱夫人吗?” “朱夫人伉俪举案齐眉,早晨都会亲自伺候夫君洗漱早餐,然后再补觉。她早上可不会出现在那里。” “对了,夫人可知当年,谁最会临摹?” “我不懂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儿了。只是这临摹一技,在书院实在不算什么新鲜。大多数人都会,比如容麓川就善于临摹名画。” “会临摹画有什么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