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也将这种现实的风格发挥得淋漓尽致,谁的箭术马术好,就会把他纳入保护范围,帮他清场,帮他挡住乱蹿的箭。而对箭术弱的同伴弃如敝屣。一人在场中被这样狂野的风格所惊,乱了阵脚,一箭射歪了,木师兄纵马而至,两马擦身而过,那学生忽然大叫一声,跌在马下。 场外有人惊道:“他们射得这么疯,很容易误伤同伴,那人数不够,上靶的箭不还是不够么?” 有人道:“还看不出来么?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弱者赶下场!” “但那箭……” 木师兄忽然伸手一抄,将那跌下马的学生背后箭筒抄走,反手一倒,哗啦啦倒进自己的箭筒里,拍马疾驰中,又是一阵急射落箭如星雨。 场上哗然。 这已经可以用不择手段来形容了。 书院讲究平等,博爱,尊重,慎独。从未有人行事如此不讲究。 然而疯病最容易传染,木师兄开了头,其余人有样学样,人喊马嘶之声不绝,稍微弱一点的都被同伴摘走了自己的箭。 箭矢在天空呼啸,划过一道道乌木色的痕迹,靶子如被骤雨击打,摇晃不休。众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靶子,却觉得心里发寒。 铃声响,一刻钟结束。剩下五人,绕场一周,无人欢呼。 二百七十一箭。 铁慈冷冷看着,道:“这是哪里来的疯狗?” 丹霜道:“我们很难赢。” 铁慈一转头看见山长也在皱眉,显然有些意外。 半晌他道:“友爱同窗,是应有之义。如何可以这般冷血无情。这成绩……” “这成绩是打算赖掉么?”木师兄走过来,“山长,奉行准则也是书院规矩。您方才的规则里,学生触犯哪一条了?学生既然没有触犯,您便不可不公。” 山长为难地看了剩下的两队一眼。 铁慈笑道:“山长您只需放心,这等子事我们不会做便成。” 童如石惯例地不说话。 山长也只得揉了揉眉心,叹息一声。 童如石便带着他那一群人上马,他这队又是一种风格,大家似乎都不大突出,但也不太弱,每个人都显得十分谨慎,稳扎稳打,没有戚元思那队阵型花哨好看,也没有木师兄队伍的狂飙突进,箭如飞蝗落雨的场景自然也没有,从容不迫,交错行进,稳如老狗。 以至于大家看得无聊,都在打呵欠。 但是平平无奇地射完,退场后统计,竟有二百六十五箭,倒令众人的瞌睡被冲散,都纷纷讨论起来。又可惜童如石队只以几箭之差败给木师兄,若有谁再谨慎些就好了。 铁慈听了却摇摇头,再谨慎?还要如何谨慎? 她心中有淡淡的疑惑。童如石队别人看不出名堂,她却看出对方用了前朝名将的一种阵法,圆盘轮换,周而复始,是最节省力气而又效率最高的打法,只是他将这阵法拆解了,看起来各行其是罢了。 所以他这上靶率其实是可控的。他很可能故意漏掉了那几箭。 为什么?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想了,轮到她了。 童如石从场上下来,脱下面罩,一头汗水,显得皮肤极白,眼眸乌黑,看过来的时候不似有活人气。 铁慈拱手,想要恭贺他成绩优秀,童如石目光却漠然从她脸上滑过,走过去了。 铁慈也不尴尬,抬起的手顺势抓住缰绳,一跃上马。 她凝视着靶子,箭轻,靶子也比较简易,底下是不厚的木板,削尖了插在泥土中。 有人送上箭筒。铁慈掂了掂,道:“山长,我习惯使用重箭,可否换箭?” 山长诧异地瞥她一眼,道:“不可。靶子是普通木板,你用重箭,靶子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