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谧看见她脸上表情,激灵灵打个寒战,赶紧悄悄溜了。铁慈心中烦乱,眼看天色黑了,同学们大多还在静斋读书,便抱了猫在檐下乘凉并撸之。 小猫这几日养得不错,丹霜应该用了心了,这两日却不怎么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行装打点好没有,明日那闹剧完毕,诸事若能顺利了结,她们也就该走了。 想到明日,铁慈忽然想起一件事。明日怕是要揭开身份的,届时容蔚也便知道了,他……他会怎么想? 是一怒而去,还是死缠烂打? 两种似乎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是不管怎样,到时候她得和对方说清楚自己的婚约。 或许那时他自然便知道了,毕竟选太女夫是明旨发于天下的。 到时候,他又会怎样想呢…… 正纠结着,忽然什么东西落在头顶,她虽然出神,五感却明,伸手一抄,发现是颗石子。 她抬头,就看见容蔚坐在斜对面屋顶上,举着个酒壶,对她晃了晃。 但凡坐上屋顶必定喝酒,这是什么老套行为。 铁慈没动,举起手中猫,示意不要喝酒,下来撸猫。 她只想躲在檐下暗影里,怕被容蔚看见她瞬间又热起来的脸。 她还不想离那张脸太近,怕自己按捺不住兽性大发就不好了。 毕竟某人滋味确实不错。 容蔚却不听话,又弹出一颗石子,这回砸的是她的猫。 铁慈护住猫头,探头怒道:“那是你弟,你也砸!” 屋顶上容蔚笑一声,道:“不来也罢,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铁慈心中一跳,什么也没想,下一秒她已经在屋顶上了,“为何忽然要走?” 她有点懵。这……亲完就跑?这得有多渣? 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没打算负责? 真是渣得日月同辉。 容蔚仰头看着站着的他,下颌薄薄流过月光,笑容便显得有点凉,“这不是不受人待见,被人驱赶喊打喊杀,只能收拾行李早点滚,免得碍人眼么。” 铁慈听得这话古怪,正要再问清楚一点,却听容蔚又道:“我本来就是代人上课一段时间,真正的骑射老师另有其人,如今家中有事,自然该走了。” 他当初从慕容端那里搞到书院的荐书,拿到手才发现是推荐去当先生的,不过也无所谓,本就是个幌子,目的是引来老四并解决之,如今目的达到,早就该走,是为了叶十八才多留了几日,如今受了丹霜刺激,又忽然想明白一些事,倒是下定决心迫不及待要走了。 这个身份,诸多不便,留在叶十八身边使劲,还惹得他烦,派人驱赶都来了,又何必呢。 他这么说,铁慈便不好问了。默然伫立半晌,心里茫茫然的,连先前的羞赧都忘记了,半晌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那你等等。” 她掠下屋顶,容蔚颇有兴趣地等着,心想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如今可是心生悔意了?是要送什么要紧信物,还是后悔了,要改变心意吐露心声? 若真是如此,自己倒也不必再折腾,就地趁热打铁。 如果还能再睡一睡那就更好了。 容蔚摸了摸怀中,那是几本他派人搜罗来的风月话本,男男那种。他自己已经十分深入地研究过了,在被震撼启蒙的同时,也确立了伟大的志向,他准备把这个作为临别赠礼,给叶十八那个小呆子好好启蒙。 等这书多看个几本,慢慢地估计叶十八也就能接受了。 风声轻响,铁慈跃回,正看见容蔚脸上古怪又淫荡的笑容。 这家伙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