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如何会在这里?” “我来东明历练,遇上萧家掘堤,一番纠缠,最后成为萧家的客人。你呢?也来东明历练?” “我和星儿要回老家了。”卫瑄道,“我们在外头逗留太久,家里……还有很多事务要解决,路过萧家,因为有旧交,得了邀请。住上几日便走了。” 铁慈想了想,也没说什么后会有期。以她的身份,往后出京便是地动山摇,实在没可能远涉南方。 想到以后怕不能再见卫瑆,心中涌起淡淡忧伤,她道:“我当日答应你,给星儿写个训练册子,一直还没完成给你,今夜我回去便给你赶出来。今日我瞧他又开始不理人,还是得好好琢磨才成。你且记得,回去后依旧不能停下训练,要耐心,要等得他长大,你若繁忙,可安排可靠的人轮班训练他,但你自己不能完全撂开手,也要细致入微地关心他……” 她絮絮叮嘱,卫瑄感激地听着,频频点头。末了道:“您的大恩,我和星儿无以为报,将来……”她顿了顿,缓缓道,“您但有驱策……” 铁慈竖起手掌,阻了她的表忠心,淡淡道:“说回报就太重了。我只望你们永远不要背叛我就成。” 卫瑄心头一震,几乎有点慌乱地抬眼看她,随即眼神又飘开了,咬了咬唇,轻声道:“您放心……不会的。” 铁慈笑一声,道:“那就好。” 忽然一颗脑袋插入两人之间,卫瑆大声道:“谁背叛你,我杀谁。” 卫瑄唬了一跳,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去去,凶神恶煞说什么呢。” 铁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塞给他一块糖,卫瑄瞧着她,犹豫半天,轻声道:“十八……容蔚容先生,是真的回老家了吗?” 铁慈乍一听见这名字,心中滋味莫名,忍不住转眼看飞羽,却见飞羽嗑瓜子的动作似乎也停了停。 铁慈顿时心虚,勉强笑道:“他回老家是大家都知道的,应该是……回了吧?” 卫瑄观察着她的神色,“那你……没有派人去追吗?” 铁慈嘴里泛起一阵涩意,“没有……人家要回家,我凭什么去追?” “那你……对他?”卫瑄的声音更轻了,气音似的。 原先铁慈没暴露身份时,她坦然追求容蔚,结果容蔚忽然走了,然后铁慈的身份揭开了,她反应过来,皇太女是女子啊,她和容蔚走那么近……便开始不安了。 转而又想,皇太女一直男装示人,身边结交都是男子,和容溥丹野等人关系也极好,谁又能说她一定是属意容蔚呢? 今日偶遇皇太女,心虚之下,又忍不住探听,毕竟敲定了皇太女这里,她才有以后的可能啊。 虽然自己身份也不低,但是皇太女并不是传闻中的花瓶,和这样的皇太女抢男人,她不想死。 铁慈沉默了一会,觉得实在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卫瑄等了一会,自认为已经明白了,再说皇太女本身是有婚约的啊。 她松了口气,笑道:“那我便……”脸上慢慢泛上红霞,垂下了头。 铁慈默默,这小女儿娇羞她刺眼。 半晌她转了话题,道:“容溥呼音丹野他们如今可好?” “容溥留在青阳山,马上就是监院了,他带着沈谧处理被毒狂影响的书院和周围山河草木,重新整修那日被破坏的书院建筑,顺便把书院扩建。呼音说要帮忙,留了下来,整日戴着个铁面具,陪着容溥上山下地地跑。丹野本来也说要来历练的,但是一批西戎人找上了他,似乎西戎境内出了什么事,很急,丹野甚至没来得及等呼音,就拉着海东青往回赶了。” 这和之前铁慈的消息呼应了,看来确实是出了大事,不然丹野不会连呼音都没等。 丹野身份敏感,西戎事关朝政,两人都没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有人来找卫瑄叙话,卫瑄临走时,有些羞涩地道:“十八,你如果遇见容先生,还请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家在盛都丹凤大街上有铺子,叫司南斋的卖香药的便是。” 铁慈嘴里发苦,也只能点头。眼看卫瑄心满意足地走了,忽然肩后一动,一颗瓜子飘了下来,她接住,看见那瓜子已经开了口,她便取仁儿吃了。 一只爪子轻轻搁在她肩后,飞羽在她身后悄声道:“容蔚是谁?” 铁慈咳嗽,“书院的骑射先生。” “容蔚与我,孰美?” 铁慈差点被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