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除了横练功夫,身周总是围着一圈蝎子,密密麻麻成了一道有毒的铠甲。 而他的身前,一寸之地,还总缭绕着一层浓密的风沙,时刻不停地高速旋转,像一道绞肉机器,所有的武器尖端在接触那道风沙后,都会被绞磨成碎片。 可是再密的防护罩,也有缝隙。 那缝隙穿不过武器,却能穿过电光。 她无数次玉笔虚虚点在同一个位置,终于让他出现了伤口。 那双硕大的眼睛盯着那道伤口,露出讥诮的笑意。 会一点雷电之能又怎样? 出现伤口又怎样? 还能把武器捅进来吗? 上次是他轻敌了,没有驾驭起风沙罩,因为觉得几个年轻人,不值得耗费巨大功力。 这次他的风沙如旋,便是神兵利器,触及也得消失。 虽然这次有点不顺。 蝎子忽然都中了毒,他利用蝎子血疗伤时自己也中了毒。 拔毒时受到再次攻击,他的蝎子大量死亡,甚至无法再随身护佑。 他的沙尘暴威力大减,外层的沙尘一层层被面前两个俊美的年轻人削去。 但他并不急。 沙漠是他的主场,只要在沙漠他就不会输,天地都是他的力量,只要他们不能令他受伤,他就迟早能把这个小崽子做成人干,慢慢喂蝎子吃掉。 这么想的时候,他看见那精美的铁扇和玉笔,已经削去了最后一层沙尘。 然后十分莽撞地撞上他身周那层疯狂旋转的沙幕。 他眼底露出笑意。 看见铁扇和玉笔瞬间消失。 他甚至能看见铁扇和玉笔被疯狂运转的沙子瞬间磨成了碎屑,化为青黑色和白色的一片光影。 他抬起眼,等着看面前两人惊骇绝望的神情。 就像以前很多次他看见的那样。 他的手已经抬起来。 每次这种时候,就是他趁对方震惊失神弄死对方的时候。 他喜欢看见这种以为胜利即将到来却功亏一篑时的崩溃神情。 手这么一抬的时候,他忽觉剧痛。 他一垂眼皮,才发现自己那道细细的伤口里,不知何时竟然插了一把铁扇和一柄玉笔! 尘吞天:“!!!” 铁扇玉笔不是已经毁掉了吗! 为什么又在自己伤口里完整地出现了? 这还没完。 一只蝎子抛了过来,穿过沙幕,被绞成粉末,然后…… 尘吞天瞪大了本就硕大的牛眼。 眼睁睁看着那一团黑色粉末,在自己伤口前逐渐成型,然后……塞进了伤口里。 尘吞天茫然抬头,就看见细细沙幕对面,铁慈一手按着自己玉笔连着的细细锁链,一手按住铁扇连着的链子,那链子尽头穿过沙幕的地方,不断消失又复原。 尘吞天有点混乱。 这人有雷电之能他知道,可是雷电之能并不强大,他看出这人不是归海生之后就放心了。 可谁来告诉他怎么还有复原之能! 他此刻才明白这几只小崽子的恶毒。 他们针对他的刀枪不入金身,用微亮电光不断冲击造成伤口,再利用复原之能冲破最后一层阻碍,毁灭的同时复原,将兵器塞入了他的伤口! 噗地一声,玉笔和铁扇从伤口里拔出,带出一股血线。 尘吞天的身体痉挛起来,越痉挛越剧烈。 不常受伤的人,一旦受伤,反应也是特别凶猛。 他噗通一声软下来,风沙止歇,他趴倒在沙地上,浑身抽搐,手指深深插进沙地,嘴里不住喃喃,“蝎子呢……蝎子呢……” 然而已经没有蝎子了。 远处那边兴高采烈地叫道:“蝎子弄完啦。容监院说可以换一大笔钱呢!” 尘吞天噗地喷出一口血。 容溥缓步而来,身后跟着的大武小武提着一筐分外鲜活的蝎子。 尘吞天像饿死鬼看见食物一般爬起来奔去,一柄玉笔拦在了他身前。 尘吞天现在对这玉笔已经快要过敏了,立即退后一步。 铁慈面带笑意道:“大佬,要饭的上门还知道唱个莲花落呢。” 尘吞天古铜色的脸上闪过一丝被羞辱的怒色。 他呼风唤雨的时候,这小崽子还在娘肚子里狗刨呢! 然而形势比人强,他现在再搅不起沙尘暴了。 他只能忍气吞声地道:“你们想要什么,说吧。” …… 又一个入夜,沙漠边缘星火点点,军帐连绵。 这里是西戎境内最靠近沙漠的达斡尔旗镇,也是西戎北地重镇,北行是靠近大乾的翰里罕漠,西行越过万木巨林便进入辽东的西宁关。 西戎大王子的一部分军队便在这里,一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