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背起容溥,容溥拿起身边的大包袱,两人蹿上了崖壁。 两边的崖壁已经垂直,灵活的胖子却上得很快,像个巨大的猴子在山崖间出没。 容溥闭着眼睛,听着呼呼的风声。 忽然听见夏侯淳骂了一句脏话,与此同时他猛地身子向后一仰,容溥差点被甩出去。 容溥只觉劲风扑面,睁眼见一道黑影擦过鼻梁,夺地一声钉入山缝,日光下光泽幽蓝。 是有毒的飞镖。 而崖壁上飞快地爬来几个人。 这里是前往五色原最近也最险的道路,辽东人竟然连崖壁上都做了布置。 夏侯淳爬得更快了,有人爬近,拔刀砍向夏侯淳脚踝。 夏侯淳又要在近乎光滑的山壁上寻落脚处,又要躲避攻击,刚刚找到一个微微凸起处落脚,眼看无法避过。 容溥忽然从背后反手抽出他的伞向下一戳,伞尖弹出尖刺,哧地一声,那人一声惨叫,捂着血流满面的脸坠落。 容溥用力过大,平衡不稳,身子向后一翻,眼看要栽下山崖。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脚踝,夏侯淳轻轻巧巧又将他提上来,借着那个凸起,再上一丈,眼看已经快要抵达崖顶。 谁知此时头顶的天空下,忽然冒出几张脸来。 大脸浓髯,喜着皮毛,黑甲白边,一看就是辽东人。 竟还有人在崖上守株待兔。 夏侯淳转头,想找到别的可供攀援处,离开这些人能影响到的范围。 四面却光秃秃的,连根树根都没有。 底下还有人在飞快往上爬。 往上有虎,往下有蛇,人在绝崖之上。 容溥此生未曾遇见如此绝境。 他掌心微微出了汗,这危机时刻,心中却忽然想起铁慈。 殿下一生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生死绝境? 她当时都怎么想的? 她会害怕吗? 这念头一闪而过。 夏侯淳忽然看见山崖顶上有鸟飞起。 他立即大喊道:“那贼厮,你们辽东人为何擅入我永平内境,莫非想要闯入村庄烧杀抢掠?”、 容溥反应极快,也急声道:“莫非你们贪图我背后包袱银两!” 上头两个辽东大汉一怔。 身后忽然传来箭矢风声。 辽东人知道不好,下意识反身舞刀,却忘记自己为了截杀崖下人,站在悬崖边缘,一转身,就掉了下去。 他落下瞬间,夏侯淳顺势抬手,轻轻一拨,将他偌大的身躯换了个方向,砰砰两声,砸倒了两个正在往上爬的辽东兵。 崖上另一人想后退,忽然冲过来一只狗子,冲他脚后跟便咬。 那人慌忙躲避,还要躲藏在树丛中的猎户一箭箭射来的箭矢,一时有些忙乱。 等到他终于将那狗子踢了出去,身后忽然掠过一条庞大的黑影,后颈一痛。 夏侯淳已经趁这空档跳上了崖。 他一脚将这家伙也踢下了崖。 顺手搬了几块石头推下去,惨叫声里,攀崖的辽东士兵不得不放弃。 夏侯淳和容溥落地,回身看见一个年轻猎户走出草丛,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之前夏侯淳看见有鸟飞起,就猜是不是有猎户带狗经过,奔跑的狗将鸟惊起。 他大喊,是点明这些辽东士兵身份,呼喊本地人同仇敌忾,解决敌人。 容溥为了多加一份保障,特意表示自己身上有钱。 果然这猎户一听便出了手。 但猎户显然并不是为钱出手的,他听了两人道谢,爽朗地摆摆手,并指了一条山中小道,道:“两位既然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这里有条小道,虽然难走些,但以两位身手应该无妨,两位这边走吧,从这小道穿出去,应该就是五色原的冰瀑上方了。” 两人大喜。急忙把再次道谢,容溥这回真的掏出了大把银子,对方却摇手不迭,“你们是狄指挥使的部下,狄指挥使这么多年守卫永平,没少保护帮扶百姓,哪能要大军的钱。只望指挥使继续大胜,护我永平安宁就好了。” 两人钻入小道,那猎户却又叫住他们,摸着脑袋,有点憨厚有点羞赧地笑道:“俺们听说皇太女到永平了,还帮了指挥使。不晓得你们认不认得皇太女,她人怎么样?皇太女那么大官,又是女子,应该不会再像前头那起子白脸坏官一样,欺负咱们指挥使吧?” 容溥停住脚步。 他沉默一会,平静地道:“不会。” “她不会欺负任何人,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她更不会有负狄一苇,她们都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女子,她们会永久如双星闪耀,在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