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还没等他拒绝,慕容翊开始和他谈西洋的钟表技术,民俗风情,十字架的典故,西洋人的奇装异服和他们特别好骗的大脑,本就对洋外风物很感兴趣的皇帝陛下听得津津有味,两人再次越坐越近,头碰头打开西洋钟表,看那精密的内部结构,慕容翊上手解说,铁俨频频点头——每个男人都是天生的机械迷。 铁慈:……您看起来像我爹失散多年的大儿子。 大儿子和新认的爹相谈甚欢,已经把大妹子和心肝宝贝女儿忘在了一边。 铁慈呵呵笑,今日可开了眼界。 慕容翊脱去桀骜,原来也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而自己老爹,像个家有恨嫁女看见一个适龄男便目光灼灼恨不得立即推销出去的中年油腻男。 铁慈心中怒喝一声,再不想看见这两个油腻男,拎着猫起身便走。 两只手同时伸出把她拉住,异口同声地道:“去哪儿?” 铁慈差点说我去寻点香烛猪头香案供你们结拜,想想陛下的脸面还是要给,硬生生忍住了。 结果慕容翊大抵觉得已经忽悠住她爹了,胆儿肥了,竟然理直气壮地道:“十八,我知道你气我冷落了你,但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伯父吗?总得让伯父多知晓我一些才是。说起来这事还是怪你,早该带我来见伯父才是,些许小事何必总是和我计较呢,有什么是我们俩坐下来不能解决的呢?如果一次坐下来解决不了,多来几次就好了啊。” 铁俨听着,觉得虽然这小子精怪了些,但这话说得明白,性情也还不错,有耐性。 正想旁敲侧击几句,门外忽然有人通报,说是朱少卿到了。 朱彝本也在这附近,听说了折桂楼的事就赶过来,没想到皇帝也在这儿,再看见座中还有陌生的年轻男子,不禁愕然。 铁慈看见朱彝就起身行礼,朱彝算起来是她师兄,但他原本也是跃鲤书院的山长,说起来也是师长身份。 她对朱彝的到来持欢迎态度,毕竟看见慕容翊大放厥词忽悠她爹她就无名火蹭蹭地蹿,偏还不好发作。来个不相干的朱彝,看他还怎么忽悠。 慕容翊一看见朱彝,眉头一挑,心想又来个女方长辈。 还是个对他没好印象的,毕竟他刚盗版了人家的书来着。 来就来呗,他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老男人来一个放倒一个,来一双放倒一双。 朱彝坐下后问起方才的事,铁慈道无妨,朱彝便转向皇帝,准备说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可轻易微服出宫的大道理。 他倒没在意慕容翊,以为是哪位盛都贵介子弟。 冷不防铁慈道:“师兄不认识容蔚了吗?他在书院执教过一段时间的骑射。哦对了,前几日的慈心传第七卷伪作,也是他派人印刷的呢。” 朱彝一怔,上下打量他一阵,脸色一沉,道:“那慈心传伪作是你印刷的?” 慕容翊立即道:“是啊。朱山长可还看得?” 朱彝皱眉道:“窃人心血亦为贼也。你也是堂堂书院出身,如何能做这等追名逐利,鸡鸣狗盗之事?” 慕容翊笑道:“朱山长误会了。慈心传是朱山长率同各儒门学士的心血,在下何敢盗名窃夺。在下不过是作慈心传之别传而已,也算为太女的传记拾遗补阙……” “别传?” 慕容翊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摸出一卷盗版第七卷,封面装帧和原版一模一样,朱彝看见这玩意就没好气,正要开喷,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