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么公然姘宿吗? 铁慈知道他误会了,并不在意。对他点点头道:“既然还有许多后续事宜,总管便去忙。” 萧雪崖看她真的往慕容翊舱房去了,冰雪似的眉目接连几变,终于开口,“殿下!臣建议您还是换他处居住!莫要……” 他的“贪恋美色”的教训还没出口,铁慈已经接口道:“孤贪恋美色,不舍离开啊。不过这是孤的私事,萧卿,你一个外臣无需烦扰,孤自会斟酌哟。” 她把先前萧雪崖的话回敬回去,摆摆手,潇洒地走了。 她回去舱房,经过慕容翊那间时,看果然门闭得死死的,也就走过去了。 门背后,趴在舱壁上偷听的慕容翊眉毛一挑。 咦,居然没来抚慰我? 他转身,往床上一躺,门外谈卿博敲门,慕容翊阴恻恻地道:“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谈卿博哭笑不得地看慕四,阿丽腾倒笑了,道:“殿下让我们给您送饭呢,顺便给您试试药。” 两人方才已经得知了铁慈的身份,特地前去拜见,铁慈态度如常,两人最初有些不安,很快也便坦然了。 慕容翊这才让人进去,但谈卿博说,在找到解药之前,他也只能按照自己寻摸来的古书上的法子,给慕容翊尽量减轻发作程度,想要根治实在无能为力。 于今之计,只有和铁慈保持距离了。 夜半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铁慈,听见隔墙轻微的划拉声,像是指甲无聊地在墙上抓挠。 半夜听见这种声音,着实有几分惊悚,铁慈却笑了。 她装睡不理,那抓挠声又变了,变成了敲击声,一声,两声,三声。 敲了一会,没声了。 铁慈唇角扬起,隔着舱壁也能想象到那家伙两眼发光地敲墙,然后越敲越沮丧的表情。 她等那边彻底安静了,才伸手对墙上敲了敲。 那边立即有了动静,但铁慈没有停下来,她继续在慢慢地敲。 隔壁沉静下来,慕容翊似乎察觉她并不是在单纯地敲舱壁。 铁慈敲了很久,直到慕容翊忍无可忍,舱壁上出现一道印子,随即一块木板掉了下来,木板后露出一张脸。 铁慈乍一看见的一双亮闪闪的硕大的眼睛,一只眼睛就有半个巴掌大。 她往后一退,然后才啼笑皆非地发现那就是一幅眼镜,舶来品。 眼镜架在慕容翊高高的鼻梁上,眼镜后是一张被布缠了半边的脸。 铁慈端详一会,戴了手套,伸长手臂,解下了遮脸的布,再退后瞧瞧。 嗯,果然,挺斯文败类的。 难怪师父说眼镜这东西是男人的装扮物,戴上和不戴气质迥异。 慕容翊顶了顶眼镜,他这么严密装扮,不是怕被铁慈影响,而是怕染给铁慈,这铁慈万一也染上,也对她自己的气息敏感,那岂不是完了。 他飞快地把布又给缠上,瓮声瓮气地问铁慈:“你方才敲的是什么?不像是曲子。” “是一种语言,叫摩斯密码。” “又是你师父教给你的古怪玩意?” “她说是她们那儿的细作之间通讯的秘密方式,有时候也可以用来求救,但学这个需要先学一种类似洋外的文字,就还挺复杂的,你想学吗?” 慕容翊瞅瞅她,不,他不想学,他唯一想学的是如何解了这毒,原以为这漫漫长路,足够他上下其手抱得太女归,没想到横生枝节,现在别说抱美人了,居然连靠近都不成了。 但是不学,就要回去睡觉,他只好道:“学。” 铁慈就先给他讲字母,说起当初给狄一苇恶补一夜简单英文,后来通信用英文,而楼析等人画蛇添足之事,也正因此,后来朝堂对质时,这个证据一拿,本来还想纠缠的萧氏无话可说。 铁慈语重心长总结,“所以,学好一门外语很重要啊。” 她描摹了字母给慕容翊拿去学,自己拿起针线,又拿出一块布。 和她想象得不错,慕容翊看似像个仗恃小聪明不爱读书的,但真正学起东西来,很快也很认真。 铁慈越看越喜欢,她的慕容,果然就是最好的男子,永远分得清轻重缓急,战略上重视,战术上藐视,最潇洒的行为,最诚恳的态度。 慕容翊读了一阵字母,抬头看见她正在穿针引线,他从未见过铁慈这般“贤惠”模样,大感好奇,扒着小小窗口问她:“在做什么?” 铁慈拿针抿抿头发,笑而不语。 慕容翊看她动作熟练,奇道:“你竟然会女工!” 皇太女怎么可能会寻常女子闺中之事呢? “我会的多呢。”铁慈道,“琴棋书画,女工中馈,但凡大家女子要学的,我都学过。” “你不是……” 铁慈笑一笑,没说话。 慕容翊立刻就明白了。 她是皇太女,也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