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溥说,出现这种情况,越快处理越好,赶在真气冲往下一穴之前叫停,才能避免更大问题。 更重要的是,方才她虽然受了一击,但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杀意,而且对方既然能将她一击即中,必然是顶尖高手,她这边立即缴械,顶尖高手总不能趁她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下手。 于是她毫不犹豫调息,把顶尖高手毫不厚道地留给了萧雪崖。 也该让大帅见识一下天下能人嘛,省得总是眼睛长在头顶上。 她一调息就浑然不管外间事,只是隐约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 总听见耳边哼哧哼哧的声音,脸上被什么湿润润的东西拱着。 她睁开眼睛,然后看见面前一只……猪。 一只粉红色的十分干净小猪,正用粉色的小小鼻子拱着她的脸。 铁慈:“……佩奇是你吗?” 那只猪哼哼唧唧往她怀里拱,铁慈无语地抬起头来,就愕然看见萧雪崖仗剑站在她面前。一个全然保护的姿态。 虽然这姿态有点狼狈,向来一丝不苟的长发乱糟糟的,还粘着草叶,身上好几处泥土,脚边还有几只同样的猪,正叼着萧雪崖的雪白袍子死命地往外拽。 而狂风还在继续,风中不断有粉红色的影子出现,萧雪崖肩头紧绷,死死盯着那些粉色影子,全神贯注出剑格挡,但总慢了一步,那些飞猪总是能准准砸到他怀中,炮弹一样,萧雪崖勉力支撑,却也是砸一次,退一步。 铁慈:……对方看你不顺眼并向你砸了一口猪。 忽然一条人影一溜烟奔来,扛起她灵活地躲过了一道佩奇狂风,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我们先走了,这里就拜托您啦!” 铁慈大急,伸手拍身下的慕容翊,“你不能靠近我,赶紧走!” 慕容翊险些给她拍吐血,脚下却绝对不慢,“遇上硬点子了,别管那么多,风紧扯呼!” 铁慈:“……老子自己会走!” 慕容翊早已窜上了屋脊,忽然轰然一声,他脚下的屋脊整个塌了。 但慕容翊一向灵活得鬼也似,落下去之前伸手攀住了墙边,整个人挂在屋脊边缘,还不忘记和铁慈夸耀,“你看,若是你自己走,现在已经掉下去了。” 铁慈冷笑,“还不放我下来,你把我放在背上,是不是盘算着有佩奇,哦不小猪砸过来,正好我给你当挡箭牌?” 慕容翊却不受激将,“对!”说完一蹿而起,继续跑,还在屋脊上跑,而且专选花亭正堂待客厅这种装饰考究花费比较多的屋子上的屋脊跑。 砸呗,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 但铁慈忽然觉得不对劲。 低头一看,好家伙。 不知何时一只飞猪叼住了自己的衣襟,正随着她一沉一浮,黑豆似的小眼珠紧紧盯着她。 若是在往常,看见这么可爱的猪,保不准铁慈还要把玩一番。然而此刻此地看见这猪,真是浑身汗毛倒竖。 她从怀里掏出一袋零食,往那猪嘴里丢,“来,吃!” 猪没有不爱吃的不是吗。 快点张嘴哟。 那猪果然张嘴。 然后落下。 铁慈还没松口气,就看见一簇火苗从她衣襟上卷了上来。 铁慈拔剑断衣襟。 下一瞬一道明光忽然从头顶贯下,和她的剑尖一接触,立即噼里啪啦地顺剑延伸。 铁慈只得弃掉这珍贵的渊铁短剑。 狂风追来,像一只透明的手,转眼就将那剑卷不见了,就像没收了一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