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结巴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铁慈一个转身,半跪在慕容翊身边,抱起他上半身,压上他的唇。 压得实实在在,毫不打马虎眼。 在场的都是少男少女,青春少艾的年纪,虽然燕南当地民风开放,深山各族男女之防更是疏松,但亲眼见着这一幕还是禁不住脸红心跳,尤其铁慈看着就是个俊秀少年,两个美少年那什么那什么……大家的心都砰砰跳起来。 铁慈轻轻压着慕容翊的唇,感觉唇下微凉温软,那些微的热度仿佛也热着了她的心,叫她在艰难竭蹶之中也能心中微光不灭,看得见希望。 没有希望也没关系,她会想办法点燃火苗。 她轻轻地靠着他的脸,神情安宁。 四面忽然安静下来。 少年男女们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敛了声息,却知道这一刻的氛围,若发出声音便显得轻浮。 随即他们发出惊叫。 因为慕容翊忽然动了,一手按住了铁慈的后脑,微微错开了唇,在铁慈刚刚愕然睁开眼睛时,他却又凶猛地袭来,舌尖舔过她的唇缝。 下一瞬间,他一个翻身,被子掀起又悠悠落下,只看得见被子下两人的轮廓。 少年男女们怔在当地,于不知不觉间羞红了脸。 他们不敢看彼此,若是对谁有情就更不敢看了,眼神在虚空处闪烁躲闪,颊上却浮起淡淡的酡色。 有人先捂着脸跑开,林中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人群渐渐散了。 最先跑开的少女倒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大声道:“墨谷里住着好多人呢,日常不轻易出来的。他们和我们划定了不同的地盘。他们怕我们的毒,我们也不想招惹他们,他们比猴子还能爬,比山鹰眼睛还好,他们的吹箭比我的黄金还毒……” 她身边,一条通体金色的大蛇嘶嘶地吐着蛇信,似在附和。 被褥里,慕容翊撑着双臂,看着身下的铁慈,轻声道:“你在问之前我们在崖上时,暗中偷袭的箭手吗?” “嗯,我听见了他们的一些话,”铁慈道,“我怀疑……” 慕容翊没有继续听,一个翻身在她身边躺下来,声音模糊地道:“我的属下应该就在这附近,领头的叫姹紫,是个女子,她认识你,擅长医术,也善追踪,你让她跟着你……” 铁慈冷静地道:“你不用给我交代遗言。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有事。” 慕容翊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他指节微凉如软玉,手势却轻得像风,“怕你太辛苦。”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就没有道理不能成功。”铁慈捉住他的手指,偏头轻轻吻了吻。 “你想过没有,那日浮光江上对我们出手的青衣人,就是这寨子的叔公。”慕容翊反手扣紧了她的手指,“是敌,非友。他不会救我们的。甚至你可能会因此送命,阿慈,赶紧走吧。” 铁慈笑:“不。” 别说是敌人,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他救你,就必须能成。 她另一只手落在了慕容翊的颈后,轻轻一按,没费什么力气,就让他安静地闭上了眼。 中毒太久,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身旁有脚步声,有人掀开被子一角,鬼鬼祟祟地探头进来看,大眼睛在暗处亮得贼也似。 铁慈掀开被子,笑:“阿冲少爷。” 她看着这孩子脸熟,果然是当初在盛都酒楼前,大风吹倒的马车下救起的那个小孩。 这个孩子显然已经先认出了他们,却并没有想过要报救命之恩。 放在往日铁慈觉得这很正常,施恩如果求报那意味就变了,但现在她可不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