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溥也稍稍沉默,才道:“不了。” 铁慈垂下眼喝酒,没说话。 她一旦回京,就要对萧家展开总攻,届时朝堂大乱,容首辅会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会牵扯进多少,很难估算。 这一年容溥已经尽量将容家抽离中枢,他请求铁慈将自己的父亲和叔父都调出盛都,将几位优秀子弟带到了跃鲤,还将家中一部分产业往海右转移,也和容首辅做过很多次彻夜长谈。 但无论容首辅如何承诺他,容溥都不敢全信,也知道铁慈不会全信。 而他此刻选择不回盛都,便是告诉铁慈,之后容家怎样,他不会干涉。 他尽了力,若这艘巨舟不愿随之转舵,他也不会甘愿与其共沉。 看起来最温柔荏弱的人,其实最心硬如铁。 这是他的选择,铁慈在这件事上实在无法说什么,只好沉默以对。 容溥将一张图卷递给她,道:“这是那位宫主给你的图,查过了,没毒。” 又道:“今日派了很多人去追那小厮,也在院内当时在场的人中做了排查,这几日书院里人员多且杂,不过好在来排查的士子多半有名有姓,初步查到了一位士子和一名院内管事身边的小厮。只是等我们去寻人的时候,人都失踪了。我去看了那管事住处,见其卧室外的花圃有些凌乱,便命人进去搜寻,寻到了这个。”说着又递过来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是一撮淡红色的泥土,还有一截断裂的木头。 铁慈端详着那木头的切口,半晌道:“这木质已经微腐,切口却极其平滑齐整,从宽度看,仿佛是很宽的短刀,且对方的刀非常快,才能在这样疏松的木质上留下这样利落的刀痕。” “有多快?” “反正我做不到这么快。” 容溥神情有些惊异,“那就是高手了。” “这泥土……”铁慈凑近要嗅,容溥道:”小心,别靠近。” 他伸手轻轻在土壤上方挥动,铁慈仔细辨别其中气味。 “血?不对,不止,还有些别的……好浓的腐肉味道……呕。” 容溥立即递出他的香囊。 但是胳膊被人半空中架住,那只突兀伸来的手上也捏着香囊,手臂在空中相交,目光彼此一触,慕容翊深垂的眼皮带着杀气,手指一松,手中香囊砸在了铁慈头上。 铁慈:“……” 无时无刻的修罗场,唯一的受害者是她是她还是她。 她接过香囊捂住鼻子,看着慕容翊缓缓将容溥胳膊推回原位,淡淡道:“做人呢,手脚要老实,不然迟早和这树根一样,喀嚓。” 铁慈被他自带音效的形容雷得外焦里嫩,急忙打岔:“这土里,感觉好像埋尸三月一样。” “所以我怀疑,这土里真的埋了尸,就是失踪的管事小厮的尸首。那管事正好是管比武场器具的。” “小厮不是刚死么?”铁慈道,”你怀疑对方以极快的刀法杀了小厮,然后用毒将他的尸首融在了花圃泥土里,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线索全断。不,这不对,既然能用毒致人于死,又何必再用刀?而且这刀法大开大合,非心性宽阔之人练不出,根本不可能再去练阴毒的毒术。” “确实,沾了毒的人,很难再练成刚猛的武功。毒术阴柔。坏人心性。因此我怀疑,应该是两个人,用刀的人杀了小厮,用毒的人为了清理干净,化了他的尸首。” 铁慈盯着那刀口,心中有个隐约的念头,总觉得这样的刀法自己见过,但一时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次因为广邀宾客,你也要来,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