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怕师傅骂为老不尊,没敢。现在看师父带头,也赶紧摸出一幅精致的小眼镜给戴上。 这眼镜还是慕容翊进贡的。 段延徳在那揉眼睛,呐呐和身边戚凌道:“太女方才……是在做什么?” 戚凌是武人,眼睛好得很,却深恨自己眼睛好,没好气地道:“在打蚊子!” 段延徳看一眼初冬旳盛都快要凝霜的夜。 顾尚书老神入定,看见好像没看见,心里想着当初果然是自己想得太简单,太女骨子里就是个混不吝的,幸亏和小小没对上眼,这要真成了,小小哪里驾驭得住她。 就冲方才那一下啄,小小就能吓得栽下城墙。 顾尚书默默地在心中画了个十字。 盘算着回头还是要给小小找个老实的。 转念一想,和小小一样老实也不成啊,俩老实孩子,谁主动? 顾尚书想象了一下洞房花烛夜,俩老实孩子直挺挺睡在床上,保持一尺安全距离,谁也不敢先动手,等着孩子自己蹦出来。 顾尚书头皮发麻。 这么说太女这种性子也挺好的。 她这种,可以抱的大胖孙子说不定可以早点折腾出来。 尚书大人神游万里,左思右想,操碎了心。 唯一不在状况内的是江尚书,和谁都不大熟的刑部尚书左顾右盼,实在不知道这是搞的哪一出。 大半夜的有人闯宫墙。 这么惊天大事,没人向宫内传报。 动用了床弩,结果皇太女自己也爬上了宫墙。 还是没人向宫内传报,他都看见那个田佥事都带着人去哨房睡觉了。 在场无数大佬,没人说一句,戚都督还是管着宫城防卫的,都没理会,尽盯着上头看。 他眼睛不好,也没眼镜,就看见两个模模糊糊人影,但是上头飘下来的香气实在太虐人了。 半夜爬宫墙当着他们这一群人的面吃宵夜,这是闹的哪一出。 多年读书,也读过野史里的祸国妖妃,但无论怎么受宠怎么乱命,也没有这一款的。 别的不说,咱们英明神武的皇太女,刚才在宫墙上干了什么? 江尚书觉得他快要不认得这世界了。 宫墙上慕容翊站起身,背着手在墙头走了一圈,对着底下眼巴巴看着他的守卫们道:“来,记住我这张脸,以后经常要见的!床弩珍贵,不要动不动就射,今日我进宫你们射床弩,下次你们就得八抬大轿迎我进去,明白吗?” 说着看铁慈。 铁慈抱手笑道:“阁下是自甘为妻吗?” 慕容翊只笑道:“不过是些虚名,只要得了你人的实惠。” 底下贺梓隐约听见,皱眉捂住耳朵。 没法听。 直到宫墙上,铁慈终于哄好了慕容翊,拎走了他带来的食盒,下了宫墙,将里头的点心给几位饥肠辘辘的大佬一人一份。 无穷无尽的怨念才稍稍平息。 贺梓一边吃着水晶包,一边和铁慈道:“知好色而慕少艾,殿下不怕死地看中这位,我们为人臣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在我等年老体衰不经折腾的份上,他宫墙能不能少爬几回?” 段延徳:“殿下,椒房专宠,向来非皇室之福啊。” 戚凌:“殿下,还记得在翰里罕漠里为您吃沙喝风的戚元思吗!” 铁慈一边陪笑送几人出宫门,一边频频点头。 只有江尚书,茫然地啃着金瓜酥,茫然地跟着出了宫门,茫然地抬头看上头那个修长的身影,一直到茫然上了自己的马车,才想起来问各位同僚,“说了半天,那到底是谁啊,这么嚣张!” 顾尚书:“完全没有立场自觉的敌国世子。” 戚凌:“挖墙脚的!” 朱彝:“小混混!” 贺梓:“妖妃!” …… 好容易送走大佬们,哄好了慕容翊,答应过阵子请他进宫玩,才把人给哄走了。 慕容翊一脸他也很忙的样子,一方面是对萧家撒下的网要开始收拢,一方面是他说他在搞他和铁慈的爱巢。 据他说,这爱巢必须盛都第一,从选址,到建筑,到设计,到里头一花一草一石一亭,都必须讲究。要兼顾美观和安全,要成为他和铁慈的安全屋,栖息地,比铁慈的皇宫必须好上千万倍。 铁慈只嘱咐败家爷们别乱花钱,咱们将来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屋子要继承,何必自己出血呢。 铁慈回了宫,赤雪给她回报,说无论是皇帝还是静妃的洗澡水,还是那些胭脂水粉,都无毒。 赤雪自己也通医理,又拿给阿扣看了,结论也是无毒。 端木不知去了哪里,赤雪留下了约定的暗号,请他有空一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