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扶住慕容翊,泪流满面。 “何苦……何苦……你何苦!”姹紫咬牙,将慕容翊扶到自己肩上,“世子,回去吧!大王已经发兵了!大乾现在内忧外患,活不久了!你要铁慈,我们生擒她给你送去,回去吧!” 慕容翊霍然回首。 并没有看姹紫,而是看向慕四。 慕四垂下眼,半晌点头。 慕容翊闭了闭眼。 这一瞬间,只有离他最近的少女,看见了他脸上神情。 遗憾、不舍、无奈、绝望……千般苦痛在那张雪一般的脸上一闪而过,最后凝为淡淡寂寥和久久深寒。 他推开姹紫,缓缓直起腰,伸手拔出小金剪,看了看。 道:“很有勇气……很好。” 少女愕然抬眼,以为他被刺激疯了。 慕容翊抬手,将金剪抛回给少女,轻声道:“那么,就带着这样的勇气,去继续保护好你们的太女吧。” 然后他终于转身。 狂喜的姹紫一把将他扶住,二话不说将他挪到了自己背上。 少女看着落在自己脚下的带血金剪,听着他浅淡似要随风去的声音,抬头看见那个人被人群簇拥而去的背影。 想着他拼死也要往回走。 却又莫名其妙决然转身。 她忽然被一阵莫名的巨大酸楚击中。 猛地蹲下抱住了双膝,将脸埋在了膝上。 朱彝也怔在一边,眼看黑衣人们又要远遁,才惊醒过来。 不管真相如何。拦下慕容翊是必须的。 不仅仅是因为师父的严令。 慕容翊现在已经是定安王唯一有用的子嗣,哪怕是为日后的大乾安定,此刻也一定要把他留在盛都! “追上!” 一阵风起,卷起雪涛半丈,迷了人们的眼。 等到睁眼,前方已经不见黑衣人的身影。 朱彝跃上一座矮屋,看着前方贫民窟里连绵的低矮窝棚,在这里找人,宛如大海捞针。 可不捞,也得捞。 他回头,看见五军都督府下辖的五城兵马司官兵已经赶到。 朱彝松一口气,嘶哑着喉咙,指着前方,喝道:“搜!” …… 狄一苇带兵赶去城门,夏侯淳赶回宫中,萍踪留在宫城之上调息,端木和桑棠携手而去,也去寻地方调息,宫卫首领正在指挥士兵们赶紧整修城头,也来不及收拾广场上一片狼藉,赶紧先紧闭宫门。 忽然角楼上一阵喧哗,随即轰然声响,角楼顶砖石纷落,几道乌光穿透屋顶,飙射向天。 角楼有人袭击!床弩被惊动! 警哨声尖锐又嘹亮,城墙上的士兵纷纷往角楼赶,却又听见几声刺耳的崩裂之声,声音难听又磨砺,很多人难受得弯腰捂胸,经验丰富的老兵大呼:“不好,床弩被砸坏了!” 众人相顾失色。 床弩是重型武器,造价高昂,寻常发射都需要八个人,是什么人能把床弩给砸了? 刚刚才走了那两个恐怖杀神,这又是从哪冒出来这许多高手? 全天下的高手都集中到盛都了吗? 随即众人就看见几十条人影从角楼上飘下,向着内宫掠去。 自然有宫卫迎上作战,但那群人就像猛虎进羊群,所经之处,血花飞溅,所向披靡。 很快就如一柄尖刀穿透重重叠叠的阵型,拥卫着一个着斗篷的人影,向着重明宫方向去。 宫中混乱成一团。 萍踪远远地在城墙顶上看见,骂一声倒霉,便追了上去。 那群人脚程竟然不比她慢,转眼已经闯过数道拦截,进了内宫。 这一群人,形貌各异,衣着普通。有老有少,有皓首老翁,有大脚大娘,有看起来憨厚老实的汉子,有提着菜刀的高瘦婆娘,有面色冷漠的妇人,也有黑胖黑胖的姑娘。 人群中央的少年,披着黑色披风,一张脸秀丽苍白。 如果此时铁慈在,可以清晰地数出每个人的名字。 钓鱼翁,李大娘,东德子夫妻,孙娘子,阿黑……李植,童如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