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对陛下倾慕已久,今俯求于陛下阶前,愿以此无用之身,求为陛下鸾侣。谨以白头之约,共谱红叶之盟。海枯石烂,生死不负。” 金殿之上,容溥短短几句话,便如巨石投河,炸得殿上每个人表情都变了。 宝座之上,看奏章的铁慈手顿了顿,半晌,缓缓抬头看向阶下的人。 容溥微微躬身,虽处阶下,身为臣属,又是谈这私密之事,神情却不卑不亢。 群臣骚动过后,却大多眼睛放光,灼灼盯着铁慈。 有性子急的,就想趁热打铁了,却被贺梓眼神止住。 铁慈发怔不过一瞬,随即笑了笑,道:“这等私事,如何在这金殿之上便议了。” 贺梓立即道:“陛下,天家无私事。” 段延徳道:“陛下,皇朝无嗣,国父之选,早该操办了。” 铁慈攥着奏章的手指,在这一霎忽然紧了紧。 随即她平淡地道:“朕尚在孝期。” “皇家不同于民间,从太祖皇帝起,就定了无需守孝三年,国祚绵延为重的规矩。” “朕今年年方二九。” “陛下,民间二九妇人,很多都有两个孩子了。” 铁慈道:“民间二九妇人,没有如山政务。” 段延徳立即跪倒:“臣等愿朝乾夕惕,为陛下分忧。” 群臣齐齐跪倒,非常诚恳地表示愿意夜夜加班,陛下大可把如山政务丢到一边,专心结婚造娃。 贺梓说得更加恳切:“陛下,现今民间对于重明宫一事,尚有物议,为免流言伤我皇家体面,陛下还是早定国父为好。” 重明宫事变之后,关于慕容翊弑君的说法甚嚣尘上,又有大奉自立,更加激起百姓仇恨。而铁慈对于此事的态度,一直暧昧难明,百姓虽然极其爱戴她,但提及此事,难免有些非议,认为当初铁慈迷恋美色,引狼入室,事后竟然没有彻底决裂,似乎还有几分牵念之意,如此,不仅不孝,且令人担忧,怕女帝当真被情爱冲昏了头,将来葬送了大乾了去。 贺梓等人对此十分焦虑,都不愿这些罪名极重的非议,损伤了铁慈的威望和统治。 与今之计,只有及时定国父,才能早日堵住悠悠众口。 因此一众大佬数次拜访容溥,几番晓以利害后,终于有了今日大殿求亲之举。 金殿之上,铁慈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神情平静。 她道:“朕知道诸位爱卿好意,尤其难为容卿,为平物议,为全朕之声名,不惜以自己一生作赔。” 容溥立即抬头,待要说什么,却见铁慈淡淡看过来。 她眼神里无喜无悲,这样盯着人的时候,令人感觉似乎撞上一片透明而冰冷的墙。 那面令人碰壁的墙,无声告诉他:到此为止,再往前一步,情分难全。 他闭了闭眼,无声一笑。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啊。 但还是忍不住,放不下,气不平。 不等群臣再说什么,铁慈摆了摆手,“朕知道你们担忧什么。但很多事的解决方法,不是只有这一种,更不是以一个人一生幸福来作抵。” “陛下……” 铁慈已经起身,道:“关于重明之事,既然百姓觉得朕不孝,那朕就下罪己诏。” “陛下!” “陛下,万万不可啊!” “陛下,是那慕容翊欺君在先,狼子野心,如何能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