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忐忑,不需试探,不需昭示身份地位。 慕容翊是她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余者皆麾下臣属而已。 一行人踏雪沙沙而行,铁慈看一眼分外高蓝的天。 这一路往北,那些天外来客有时追杀,有时安静一阵,大抵是补充人员和武器,然后周而复始,不过其中间隔很少有超过一日的,这次她到永平,对方应该也感觉到了什么,久久没有动静。 是终于也到了临界点,要卯足力量,在这北地把事情彻底解决吗? 所以对她来说,有些事也就必须提上日程了。 慕容翊。 你不敢来见我。 那我来见你。 破镜城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巨龙般的城垣沉睡在飞雪之中。 希望大战过后,这里能够恢复繁华。 前方,苍生塔在望。 奚云停下了脚步,为铁慈推开了门。 铁慈走过她身侧,忽然道:“你是喜欢慕容翊的吧?” “是的。”奚云坦然答。 “所以朕还是会感谢你。”铁慈转身望着她,“不是谢你照顾他,而是谢你在举世以他为獠时,依旧坚持喜欢他,并且告诉了他。让他知道,无论是恶名、冤屈、疾病还是这世间一切磨难波折,如浪头次第翻过,他依旧是光明闪亮、值得被爱的那一个。” 她含笑,拍了拍奚云的肩,转身进塔。 奚云立在门口的梅树下,看着大乾皇帝的身影拾阶而上,渐渐融入塔中昏黄的灯影中去。 身后梅树因风簌簌,扑她素裙满怀丹红梅花,她灯上积雪,眉上生霜。 眼底却渐渐漾起笑意。 良久,她轻声道:“我曾对他说,从慈心传里,我看见了世间最好的爱情。” “感谢您,让我亲眼再见一次。” …… 铁慈缓步拾阶而上。 她上次来苍生塔,没有进塔,只是曾飞渡塔身。 因为撞见有个家伙在塔顶鬼鬼祟祟偷窥。 铁慈从阶梯旁取了一盏油灯,顺着螺旋阶梯一路向上,所经之处,原本通明的灯火渐次灭去。 空心的塔中央,于她脚下留下一片黑暗,只留一点星火,照亮她白裙裙摆,逶迤向顶层。 第七层上,她停了脚步。 眼前是一片珠帘,琳琅耀目,隐约可以看见里头不大的六边形房间内,榻几之上,有人托腮垂头,没有束发,乌黑的长发流水软缎般披泻在肩头,而长发间露出的腕骨清瘦手指雪白。 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甜香气息。 铁慈看看墙上西洋挂钟时辰,她是等自己夜里发作时辰过了之后才出来的,现在可谓龙精虎猛。 珠帘细碎声响,白棉布裙摆无声逶迤至榻边。 榻上人一动不动。 铁慈并不急着上前,微微俯身,细细听他呼吸,像在听什么动听乐曲一般,神情陶醉。 听了一会,她挤挤挨挨,在慕容翊身侧紧紧贴着他坐了。 坐了一会,她把头靠在他背上,脸贴着他后背,长长吐了口气。 又过了一会,她抬手去摸他的头,顺着顺滑的发丝一路摸下来,用手掌量了量他的腰,然后撇了撇嘴。 过了一会,她换了个方向,坐到慕容翊身前,弯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