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就熟门熟路地蹿上一段台阶,跑到老师的办公区耍狗技,讨生活去了。 任遥也不管他,正对着大门,便是三年级的教室,她径直进去了。 破坳山小学身为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小学,仅有一百多个学生,分成六个年级,一年级人数最多,大概有四十多个,随着学生年龄增大,辍学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六年级,只剩下十个不到。 任遥所在的三年级有二十来个学生,听学校里的老师说,这一届学生,算是多的了。 学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学校却只有九个老师,这意味着,每个老师一天至少得上四节课,并且都是身兼数职,就比如说,任遥班级的语文老师,也教他们美术和音乐,而且还兼任他们班主任。 总之,破坳山小学的老师们,都是凭借一副对教育的热忱,在这儿坚守着。 任遥很尊敬他们,特别是她的班主任,是一位支教老师,听说是大城市来的,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教她,至今在破坳山已经待了三年! 任遥不是很理解,但肃然起敬,并由衷敬佩。 因此,任遥在学校一直都是个好学生,并且在发现自己能修仙后,还是老老实实背上书包,上学来了。 辍学终究不是什么好词,这里的老师最讨厌听到的,估计就是这俩字了。 任遥将书包放进课桌,木制的桌面坑坑洼洼,最中间还被前人掏了个洞,长年累月下来,洞口的截面一片圆润。 学校条件落后,两人共用一张长桌,放书包的桌屉也没隔开,任遥每次拿书,都能看到同桌那个小碎花布包。 她的座位靠窗,同桌是个面容白皙的小女孩儿,乌黑的头发扎成两个辫子,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瞪向过道上几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子。 教室里一片吵闹,对于刚通灵,五感极其敏锐的任遥来说,实在不是很友好,好在没过多久,上课铃便响了。 班主任走进教室,怀里还抱着一沓语文试卷,任遥这才想起,今天是期中考试的日子。 小学知识对于任遥来说,自然没什么难度,但也需要浏览一下课本,特别是语文,不然,就容易将“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写成“时间就是金钱”这种市侩之语。 自从通灵后,不仅感知力提升了,任遥的记忆力也如水涨船高一般,有了明显的增强,只见她一目十行,老师发个卷子的功夫,就将整本书的名言警句背完了。 修仙,真好! 十多分钟后,任遥就全部答完了,正无所事事地在那发呆,突然感觉一阵偷偷摸摸的视线从旁边传来。 她的同桌是个哑女,听说幼时一场高烧将嗓子烧坏了,从此发不出声音,破坳山的人将她视为不祥,连带着村里的小孩也不怎么同她玩。 任遥没修炼前,对她其实还蛮好奇的,经过她的长期观察,她的同桌虽然身体有疾,性格却一点儿也不怯弱,反而有股一般孩子没有的狠劲儿。 任遥的五感何其敏锐,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任遥当场抓住,两人视线相对,对方却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愧,反而明目张胆地看了起来。 只看不写,倒像是在对答案。 任遥也不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只见她的卷子早就写好了,任遥扫了一眼,答案都是对的,试卷边的名字栏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刘小云”三个字。 见任遥看向自己的试卷,刘小云非但没有丝毫生气,反而翘起了嘴角,然后将自己试卷往任遥那挪了挪。 动静一出,老师便看了过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任遥赶紧起身交卷。 年轻的班主任随手翻了翻她的试卷,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出了教室,是个不大不小的操场,全校都在举行期中考试,校园里面一片安静,校外传来一连串庄稼人的吆喝,似乎是在争水。 正是稻子出穗的季节,田里的水若是不够,影响今年收成不说,还容易招虫害,把整块田地都糟蹋了。 今年的雨水确实不多,就连开春那会儿,都没下几天,这五月都快过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