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小福,带你小姑姑去村里转转!” 小福应了一声, 赶紧拉着任遥离开了, 临走前, 她朝任远使了个眼色, 任远摇了摇尾巴, 表示收到。 迈过门槛,出了祠堂, 是一个大院子, 一旁搭了个葡萄架, 正值初夏, 葡萄藤绿意盎然,隐约可见一串串细小的花苞,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结出累累硕果。 葡萄架下有一张石桌, 旁边放着几张竹椅, 任遥的自行车也被推到了那儿,小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我推过去的, 您不知道, 这里的日头老毒了,我怕它晒坏了!” “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坏了就不好了。” 闻言, 任遥瞥了他一眼:“你话里带刺, 我听出来了。” 小福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讪讪一笑:“姑奶奶,您不是一般人,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任遥走下台阶,见他还站在原地,不由催促道:“不是说带我去逛逛吗?走吧!” 小福心底一松,立刻跟了上去,心中感叹,这个大城市来的姑奶奶,果然不是一般人,想他十二三岁那会儿,还在被村里的大鹅追得嗷嗷叫,哪像这位一样,一个眼神看过来,他都想跪下去了。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祠堂建在关家村深处,离村人居住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小福领着她,顺着村里的水泥路,一边走一边介绍。 “村里的祠堂只有族长一家可以住,现在担任族长的,正是三叔公,他无儿无女,最亲的人就是太爷爷,至于我,从小没爹没妈,能住在祠堂,都是蹭了太爷爷的光。” “那我外婆呢?她一直住在这里吗?” “哪能呢,她是三天前来村里的,昨晚你们回来晚,她早早睡觉去了,不然啊,咋能这么轻松让太爷爷进门?” “为什么不让外公进门啊?” “……长辈的事,我不好说。”小福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任遥也不想强问,况且,她对这位刚见面的外婆没什么好感,对她的事也没太大兴趣,于是便没再问。 刚好到了岔路口,昨晚夜深没注意,一条河横穿关家村,河两岸都建有房屋,这条岔路就是分别通向河上河下。 正是早上七八点钟,许多妇人在河上洗衣服,远远地见小福带着一个看上去水灵灵的小姑娘,立刻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哪来的小姑娘,看着面生啊?” “要不是年纪对不上,看小福这小心翼翼的殷勤劲儿,还以为是哪找回来的闺女呢!” “昨儿见他开车出去,还以为他不回来了,我还想让他见见隔壁村的姑娘,老大不小了,一个人走进走出的,像什么话?” “这事儿你得先去找没震西叔,没他发话,成不了,这小子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他太爷爷的。” 一群人嘀咕着,见两人走近,立刻消了音,那个说要给小福做媒的妇人,站起身招了招手,叫他们过去。 小福心里想着太爷爷临走前的吩咐,正想带着任遥过桥去河对岸,突然听见二婶子的招呼声,头皮一紧,要不是任遥在旁边,他大概会拔腿就跑。 见他愣在原地,二婶子赶紧催促:“再不过来,我上门逮你去!” 小福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勉强扯了扯嘴角:“婶子,在这洗衣服呢。” 二婶子衣服也不洗了,让他坐在青石板上,开始向他普及社会主义婚姻法。 “人国家都说了,男的,必须22岁结婚,你看看你,多大年纪了,你想越过法律的底线去搞什么忘年恋吗?” “是哩是哩。”一旁别的婶子婆娘们跟着帮腔道。 小福有些绝望,但还是尝试挣扎一番:“婶子,国家规定的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周岁以上,我才二十五,还年轻呢!” “二十二岁是法律的底线,你二十五了,是不是越过了底线,奔三去了?”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一众婶娘点头附和,又跟着劝了小福几句。 “……”他就知道,甭想跟她们掰扯清楚。 婶子又是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言,直到年轻人答应去相亲,她才重新坐了下来,指使他将洗好的衣服提回去,她还有几双鞋没刷干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