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两人尝了几口点心,便沐浴更衣。 乾隆沐浴完回到寝殿时,便见魏芷卉着一身螺青的寝衣,坐在鸾镜前,梳着发。 他看见镜旁一个精致的木盒里,装着各色发簪、耳环等,他未曾见过,便问了句:“这是哪来的?” 魏芷卉注意到他说的是什么,看了眼匣子,轻声道:“册封嫔位的诏书下来以后,额娘和阿玛派人送来了一些衣裳首饰,说是……早早就备下了的陪嫁……” 提起这个不知是否有血缘的父母,她竟有些哽咽。 那日送来的还有一封家书,提起这几箱妆奁,即使女儿丢失,也备下了好几年了。 乾隆透过鸾镜看了她有些惆怅的神色,想起来这些东西,那日兰若提了一嘴的。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怎么今儿这人这么容易就不高兴了。 他牵了她的手往床上走去,许是乾隆今儿心情好,又或者是方才魏芷卉撒的那个娇到位了,反正两人的夜间活动也很到位。 魏芷卉觉得今天应该是她穿越过来以后最累的一天。 白天心理累,晚上浑身累。 三十多岁的古人这么猛的吗!? 乾隆勾着她如瀑的长发,低声问:“在景仁宫的时候,你在怕什么?” 魏芷卉此刻正窝在他的臂弯里,一手搭在他精瘦的腰上,犹豫了会儿,才缓缓开口:“臣妾……听的害怕。” 乾隆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若论起来,听着纯贵妃在产房里的尖叫,看着守月姥姥一盆盆血水地端出来,怕么?他也是见过旁的妃嫔生产的,又是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人,便是怕,也不过是怕母子身体有恙罢了。 但身边这人不同,才十八的年纪,她何曾见过这些。 魏芷卉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拍着自己,然后便听到他柔声道:“纯贵妃生三阿哥的时候22岁,嘉妃生永珹的时候26岁。你若怕,便先不生了,再养几年身子吧。” 她倒是没想到乾隆会这么说,轻声回了句:“皇上不想要和臣妾的孩子吗?” 乾隆:……是谁这么笨我不说。 乾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不是害怕?你还小,过几年再生吧。” 还小么?也不小吧,古人十五岁就结婚了,孝贤皇后生第一胎的时候才十六岁。 当然,若是在现代,她才刚成年。 魏芷卉安静地消化着这几句话,不知何时竟沉沉地睡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乾隆已经上朝去了,初菱进来一脸的笑意道:“皇上特地叮嘱了奴婢别喊娘娘,说是让娘娘好好歇着。” 待她起了床,便听含翠进来说德忠领了太医来,她一时纳闷,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啊。 郑太医上来给她把了脉:“皇上说,娘娘昨儿受了凉又受了惊,叫微臣来给娘娘看看。” 受惊!?不是吧,古人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不过是郑太医的说辞,他的重点在后面。 他把一袋药给了初菱:“娘娘若连续喝三日,便可达一个月的效果,若是连续喝三个月,则可长期避孕。” 初菱的惊恐被魏芷卉看在眼里,她也没想到乾隆真就说到做到。 “这药…对身体可有害?” “娘娘放心,皇上千叮万嘱,万事以娘娘身体为先,用的药都是极温和不伤身的,且皇上叮嘱微臣每隔三日来为娘娘诊脉,视娘娘身体状态及时调整药方。” 魏芷卉点了点头,他既想得周全,自己也懒怠再问,遣了人送太医出去,便让含云去熬了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