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堰走过去,看了一眼显示器,余遥调的温度和他那会儿一样,45度不烫不冷刚刚好。 方堰给自己倒了一杯,解渴后进了卧室。 离开了六天,房间稍微比他走前乱了一点,也还好,没有很糟糕。 方堰几步到了床边,朝后一倒,整个人栽进柔软的被子里。 熟悉的气息更多,令他安心。 方堰将被子拽过来,盖在身上,让气息包裹他全身。 他很喜欢信任的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最好闻最舒服的,能让他全身心放松。 方堰抱紧了被子,闭上眼,神经在松懈的同时,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想起小时候。 在他有记忆开始,印象里爸妈就一直在吵架,从早到晚没个消停,吵完冷战,离家出走,很长一段时间不归家。 他很少见到爸爸妈妈,能闻到他们身上气息的机会更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睡的。 夜里很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窗帘在动,有呜呜像哭一样的声音传来,床底下好像有人,只要他伸出手脚就会被抓走。 他晚上从来不敢关灯,要熬很久才能睡着,也不深,有点风吹草动就醒,天刚亮立刻爬下去拉开窗帘。 在清晨有阳光的情况下才能沉沉睡去。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住在城里的三层小别墅里,窗户下有条马路。 人不多,但偶尔会有车灯和车过去鸣笛的声音。 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是噪音和干扰,对他来说像催眠曲似的,能让他睡的稍微好那么一点。 他住的那个房间,隔壁就是爸妈,他偶尔听到那边有动静,父母走来走去,哪怕在争吵于他来说都是奢侈,能借着他们在,睡的无比安心。 安安静静地反而会让他害怕。 长大后他也没能摆脱这种恐惧,总是会做陡然掉进黑洞,或者深水里的噩梦,醒来需要靠放音乐,或者电视的声音才能平静下来再次睡去。 所以其实余遥平时动来动去,就算躺在床上也不睡,玩手机,打游戏,闹出声响来,对他来说恰好,像是在告诉他,她一直都在似的,能让他更快入睡,每一觉睡的都很香。 大多时候醒来都有一种,我在哪,我是谁的感觉。 夜里也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因为睡得太深,每一次都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好像只睡了一个小时,但时钟明明确确显示至少七八个小时。 醒来精精神神的,是他以前从来没体会过的,新奇的、他喜欢的感受。 出差了六天,没有余遥在身边,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精神状态陡然下降,脸色太白,同行的人担心他,以为他水土不服,让他先回来休息。 他虽然人不在,但是团队依旧跟着,每天视频汇报那边的动向就好。 过几天,等他养好了再去。 方堰手伸到衣领处,解开扣子没有起身,就这么将衣服褪下丢到地上去,半赤着身原位躺了一会儿,意识到一件事。 他貌似有点黏人。 才离开了余遥几天就有点受不了。 又回来了。 方堰坐起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套裤子的时候不留神瞧见一抹黑。 他挑了挑眉,扬起脚底板看了看,整个都是黑的。 方堰:“……” 家里虽然有三五个扫地机器人,但地还是要拖,地毯要吸、热洗,很麻烦,余遥肯定不会做这些的。 这里装的也不是新风系统,需要开窗通风,在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