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余兄何必如此早下定论,我方才所言只是因不解,并无半分不可再议的意思。” 听赵植这样说,余丰年索性更直接了些道:“此事商来议去,左不过就是要么你妥协,要么她妥协。我此番也表明了态度,所以最终还是得看县丞大人怎么做。” 其实一番交涉下来,余丰年多少能看出来,赵县丞虽极力想挽留这门亲,但对妹妹提出的要求,他是内心排斥的。之所以说还要再议,不过是他还想为自己争取罢了。他以为,或许他最终能说服他们余家,让秋穗最终迁就于他。 秋穗有品貌有才情,又性情温和、知书达理,他们余家虽是庄户人家,但却也算有潜力。在他心中,未必没有权衡在。 但因对方明显算计太多,显得真诚不足,余丰年也是熄了大半再继续攀亲的意思。 左不过妹妹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又何必去硬吃他这顿夹生饭。 二人正胶着之际,突然跑过来一个府上的长随来。 那长随一见到二人后,便长长松了口气。 “二位大人原来在这,实在叫小的好找。”然后说明来因,“厅上要开席了,县令大人差我来请二位大人过去落座。” 至此,二人也只能暂且作罢,没再执着着非要立刻就争出个结果来。 只是一场谈话下来,不免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 二人跟着长随进了用饭的厅堂后,脸色皆不豫。傅灼目光在他二人面上一扫而过,心中一目了然。 虽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却能猜得到,怕是为着秋穗,这二人闹不愉快了。 这样想着,傅灼心里倒轻省了几分。 情绪也肉眼可见的高涨起来,倒难得露出了几分平时轻易不会显露出来的温和又擅谈的一面。 席间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气氛愉悦。 饭后,傅灼继续带着叶台县的几位官员一起去复查案卷。余丰年既来了,自就没走,也在其中。 傅灼虽是因为秋穗才来的叶台,有假公济私之意,但既进宫向圣上请了这道旨,公差自然也是必须得好好办的。傅灼之前在刑部呆过,手腕强硬且要求高,一番查阅下来,一群人都跟着胆颤心惊,生怕因公事办得不好而挨骂,甚至是影响前程仕途。 好在傅提刑虽极严,但却没有刻意为难之意。案卷不太完善和详尽,不能完全做到严谨和周全的几桩案子只是被打发了下来,让重查、重新写案卷,并没说要上报追责。 接下来,左不过就是累一些而已,倒不至于彻底没有应对之策。 几个时辰下来,个个都心力交瘁。傅灼见几人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精神,再看一旁沙漏,见时辰也不早了,想着后面还有时间,也并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便主动结束了今日的公务。 见今天总算是捱过去了,人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仍是马县令率先站出来,问傅灼说:“天色晚了,家里拙荆已备好卧房,还请提刑大人移步稍作歇息。一会儿晚饭做好了,下官再亲自给您送过去。” 傅灼略想了想,然后婉拒道:“马县令家中有女眷,本官住在你这怕是不太方便。”然后特意点了赵植,“赵县丞。” 赵植闻声立即起身,抱手回道:“下官在。” 傅灼望着他,目光平静问:“不知本官可否在你府上暂住几日?” 赵植颇为诧异,但短暂的震惊后,他忙回应道:“下官即刻回去准备,随时在寒舍恭迎大人。” 傅灼冲他微微颔首,轻道了句“打扰了”后,又让大家今日先都散了。见余丰年也抱手要退,傅灼叫住了他。 傅灼转身同马县令也道了别后,这才和余丰年一道并肩往衙门外去。 他们彼此都能猜到对方心里大概是个什么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