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热。每日登门提亲的,简直要将门槛踩破。 更甚至,还有临县的,甚至是省城青州的人慕名而来。 但因还等着傅家那边的消息,余家对这些亲事,皆是一口回绝的。梁夫人这日又再登门时,余家刚刚送走一个媒人。余乔氏人才歇下,还没喝上几口水,听说亲家母来了,她立马又迎了出来。 梁家人前几日才登过门,此番又来,余乔氏心中自能猜到怕是为着什么事儿来的,不只是串串门这么简单。 将人请进了门后,梁夫人笑着道:“你这些日子累着了吧?方才我在门口,不知碰上的是哪家,还在那儿商议着,说改日再来登门呢。” 天渐渐热了,太阳照在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烧,一阵接一阵的知了声也闹得人烦心。 余乔氏一路快步将人引去接客的花厅,坐下来歇着后,才吐苦水道:“从前怕儿女们年纪皆大了,婚事难议,我愁。如今儿子们的终身大事都定下了,女儿也多家争着要,我就更愁了。我就这一个闺女,只一心想给她寻个能一辈子待她好的如意郎君,可如今登门提亲的这些,多半都不是真心冲穗儿这个人来的,叫我如何放心呢?” “都是有女儿的,你如今的心情,我可是太理解了。”梁夫人琢磨了一下,又问,“整个叶台,包括青州,都还没看到一二个称心的吗?” 倒也不是真一个称心的都没有,只是已经有傅提刑珠玉在前了,旁的那些人余家大多都看不太上。他们或是看中秋穗的美貌,或是贪图余家前程,没一个是真心待秋穗这个人的。 如此比起来,傅提刑和梁家这种,早在余家发迹之前就真心尽显的,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都不是真心待我穗儿的,我实在怕草率做了决定后,穗儿日后会吃苦头。” 听说这边也没定下,梁夫人这才表明来意道:“我今日来,其实也是为着秋穗的事儿来的。我娘家有个侄儿,今年二十四,因前些年跟着我老父亲戍守在边境,所以就把婚事给耽搁了。如今调任回了京城,目前在西山大营供职,是个正六品的军官儿。我侄儿这个人的人品我是敢保证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他是从军之人,为人可能没那么温柔体贴。再有就是,日后若是军务上再有调动,他再被调去边境戍守,也是有可能的。我想的是,可否先叫两个孩子相看一番?成不成的都是后话,虽说如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最终毕竟是两个孩子一起过,还得他们自己拿主意。” 原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来说媒,随意编个借口也就打发了,倒也无碍。可如今,大郎未来的岳母来说亲,而且说的还是京中伯爵府的郎君,且还年纪轻轻就有军职在身……余乔氏就不会那么敷衍了。 但她也很纠结,傅家那边还毫无消息,也不知事情进展如何。还是没影的事儿,她自不好直接就将傅家抬出来。 所以,余乔氏一时也有些为难。 梁夫人见她为难,便也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又说,“都是不打紧的,凭你我两家如今的关系,凡事都可直说。我虽觉得我那侄儿不错,但他若说毛病,也是有的。何况,秋穗也是极好的孩子,未必就一定要配他。” 话都到了这一步,余乔氏只能道:“我们家……其实有一个中意的郎君,只是那郎君还在说服家里,暂没个定论。原是答应了的,先等他那儿的消息,若是这会儿撇下了他那边,又再相看别的,恐怕不好。所以我想的是,先再等等看,看看他那边到底怎么说。” 梁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她倒也不多问,只连连点头说:“这是应该的。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既是那边先说好了的,合该先等那边的消息。”又笑问,“可那边说了要你们等多久吗?我得个准话,也好回去给我嫂嫂那边一个答复。你不知道,她可中意这门亲了。” 京里的伯爵府,而且郎君还有军职在身,这样的人家能瞧上他们家,实在是高看了的。 余乔氏有些受宠若惊,忙说:“能得伯府夫人的赏识,这实在是我们家穗儿的福气。只是那郎君如今也不在叶台,他当初走的时候也没说个具体时间,我这……还真不好说。”又怕梁夫人会觉得是敷衍,余乔氏又道,“他才走也没多久日子,我想着,多少得等上一个月才行。若那时候伯府里的郎君仍没定下,伯夫人也还有这个意思的话,届时就任凭亲家母您安排了。” 梁夫人自然是能看出余乔氏的为难和真诚的,她也怕亲家母会以为自己多心了,于是敞开了心扉说:“你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一女不好嫁二夫,你这样的安排,才是对的。那就依你的意思,咱们就以一个月为限,到时候我再来讨你的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