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在家,娘同你一起商议商议,就把这件事给先办了。” 定下来这件事后,余乔氏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地了,但她很快又去操心别的了。 “快要到放榜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你们父子三个到底考得如何。” 一旁余秀才倒是淡定从容得很,他见妻子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操劳完这件事后又去操劳另外一件,便笑着说:“放心吧,考都考完了,结果早注定了。不管是好是坏,现在急也没用。” 余乔氏不免要唠叨几句:“两个儿子都是随了你了,竟一点不把这事儿放心上。这要是搁旁人家,早急得火烧眉毛,饭都吃不下了。你们父子三个倒好,吃得好睡得香,竟还有心情天天出去玩儿。这大热天的,也不怕叫二位娘子着是暑热。” 听妻子在耳边唠叨,余秀才一点不嫌烦,反倒是笑容谦和。 他说:“立秋过了,天没那么热了。而且,我瞧那二位闺女也开心得很,并没觉得热,就你瞎操心。” 余乔氏说:“是是是,是我瞎操心了。回头你们若是皆落了榜,可别在我跟前哭。”话才说完,她赶紧自己连“呸”了三声,然后还重重拍了下桌子,口中碎碎念起来,“神天菩萨恕罪,万要赎罪,定要保佑我家三个男人皆榜上有名,高中举人大老爷。” 见爹娘拌嘴,秋穗笑着坐一旁也不说话。这样清闲又安静的日子,多好啊。 日日都窝在家中,秋穗也觉得闷。所以,等傍晚太阳落了山时,她也会出门去各处转一转。 小城也不大,常常走几步就能碰到相熟的人。秋穗出了门后沿着路一直走,却在路边遇到一个小男孩儿。男孩儿蹲在路边玩儿,秋穗左右望了望,见天都快黑了,四周也不见有大人在,她怕这孩子会被人贩子拐走,便迎了过去问:“你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里人呢?” 小男孩儿蹲在路边拿树枝戳蚂蚁玩,闻声抬头望了过来。见眼前是一张陌生的,但却漂亮的脸,小男孩眨了眨眼,然后便乖乖说:“我在等我爷爷奶奶。”他又说,“他们去买东西了,叫我在这儿等他们的。” 秋穗又再四下望了望,还是不见有什么年长的人,便索性也蹲了下来,挨在他身边,陪着他。 “你在玩什么?”秋穗问他。 “蚂蚁啊。”男孩儿说,“好像要下雨了,它们在搬家呢。” 秋穗小时候也喜欢玩蚂蚁,所以此时此刻,见到此情此景,她有点像是突然跨越时间,回到了孩童时期一般。 虽说是很久远的事了,但如今细想来,也还是会记得一些的。 秋穗一边陪他玩,一边耐心的等着他家人来接。可直到天边的晚霞早已褪去,天幕渐呈黛青色,也仍不见有大人来找。 秋穗觉得这样等下去也不是法子,便又问男孩儿叫什么名字,还记不记得家住哪里。 男孩如实告诉了秋穗,说:“我叫叶青白,家是五山镇的。” 姓叶,又是五山镇……突然有个什么念头在秋穗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再细问一问他爹是不是叫叶凌修,又觉得实在没必要,于是就没问出口,只是起身说:“天已经晚了,你家人可能忘了你在这儿,怕这会儿也在着急找你呢。既然你知道家在哪儿,我送你去县衙吧,让县衙里的衙役送你回家。” 小男孩儿叶青白总算也抬头望天了,他见的确很晚了,于是就说:“那好吧。”然后把自己的手送到秋穗手中,让秋穗牵着他走。 秋穗笑了笑,就握住了他手,然后二人慢悠悠的朝县衙去。 把孩子送去了县衙后,自有县衙里的人来管,秋穗也就没再掺和此事了。她见天黑了,便立刻回了家。 次日,叶家却来了人了。 叶青白正是叶凌修的儿子,昨儿是叶家老夫妇两个带他进城里来买东西的,结果因为一点事就忘记了孙儿也跟在身边,等回到家时才想起来。然后一家子就炸了,正要急急忙忙再赶进城来找,却见一个衙役领了孩子回家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