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红杏要倒三趟公交,这个点正是公交高峰期,怕在路上耽误时间,他便先下楼打了车。 周兮辞跑过去时,他正站在车外接电话,她小跑过去,听到他说:“是,马上要过来了。” 陈临戈拉开车门示意她先坐进去,自个紧跟着坐进后排,“师傅,走吧。” 他挂了电话,周兮辞问:“是周奶奶吗?” “不是,是正哥。” 正哥全名蒋正,也是住在红杏的孤儿,但他和陈临戈跟周兮辞不同,他是六岁才来的红杏,已经对很多事情都有了清晰的认知,也不适合被领养,便一直住在红杏。 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溪城本地的大专,后来跟人合伙开了个小饭馆,就在红杏附近,今晚也是他掌厨。 周兮辞有些诧异:“你和正哥一直都有联系吗?” 陈临戈“嗯”了声:“怎么了?” “没事。”周兮辞转头看向窗外,原来这几年,只有她和陈临戈没有任何联系。 …… 到了红杏,院里和过去相比焕然一新,原来的红砖房被三排两层小楼覆盖,院墙加高加固。 有了更专业更系统的职工人员,周新萍再过两年也要光荣退休。 她见到周兮辞和陈临戈,笑得眼睛都眯在一起,“看到你们两一起过来真是不容易啊。” “奶奶生日快乐!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周兮辞把徐慈英亲手织的毛衣递过去:“这是我妈妈叫我带给您的礼物。”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周新萍拉着周兮辞手不松:“你妈去年给织的毛衣我穿了还没几次呢。” “反正衣服嘛,多一件也没什么。” 方阿姨笑道:“好了好了,都别站在门口说了,快进来吧。” 一群人进了后排的餐厅,蒋正已经派人装饰了一番,摆了好几张大圆桌,鲜花和横幅一个不落。 周兮辞平时不常来这里,一是学业忙,二是周新萍也不希望她总回这里,每每周兮辞在电话说要来看看,她都不让来,每年也只有过年和生日才松口。 “正哥!”周兮辞看到穿着厨师服在后面炒菜的蒋正,跑过去打了声招呼:“你这身还挺帅啊。” 蒋正忙得热火朝天,一抬眼瞧见周兮辞和陈临戈,毫不客气地说:“怎么才来,快去洗菜。” 周兮辞扯了下他的厨师帽:“你真是烦死人了。” 她往水池那边走。 蒋正给陈临戈递了个眼色,“这是和好了啊。” 陈临戈没承认也没否认:“我去洗菜。” “欸——你这。”蒋正摇头失笑,帽子跟着往一边倒,他干脆扯下来丢在一旁。 晚上吃饭院里的小孩加职工坐了六桌,剩下一大帮人要么是和周奶奶一样在红杏待了好多年的老员工,要么就是像蒋正这样从孤儿院走出去的,只有陈临戈和周兮辞他们两个是被领养后还留在溪城的。 一般被领养的小孩,他们的家庭很少会让自己的孩子跟过去的一切有接触,怕养不熟。 这也是为什么周新萍总是不让周兮辞和陈临戈回来看看。 大伙一齐给周奶奶祝完寿,周新萍招呼众人吃菜,周兮辞凑着身问蒋正:“知鱼姐怎么没回来?” “她学校忙,走不开。”蒋正提起酒杯碰了下陈临戈面前的果汁杯:“你就喝这个啊?” 陈临戈换了啤酒。 蒋正跟他碰了一杯,也给周兮辞倒了一杯,说:“你该敬我一杯。” 周兮辞有些莫名:“为什么?” “敬你哥一杯酒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蒋正端着酒杯,“就一杯,你不会连一杯的量也没有吧?” 周兮辞想说真没有,陈临戈已经把她的酒杯端了起来,仰头一口喝完了。 蒋正笑:“这算什么?” 陈临戈抿了下唇角,唇边闪着水光,衬得唇更红了,“她的,我一起喝了,行吗?” “行啊,我喝一,你喝俩,怎么不行。”蒋正这个人痞坏疲坏的,以前就喜欢逗不爱说话的陈临戈玩。 周兮辞不乐意他这么坑着陈临戈玩,重新拿了个杯子:“我也能喝。” 蒋正不管他们谁喝谁不喝,反正他乐在其中,给周兮辞倒满了,“哥敬你,祝你学业有成。” 周兮辞刚要端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