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戈,怎么办啊。” 那是癌啊。 多少人碰到都无能为力。 “我还有很多话没跟她说,还有很多事没做,为什么不能给我多一点时间。”周兮辞浑身颤抖,像陷入了梦魇里,“她一直希望我去更好的学校,我是不是应该听她的话,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她才病得这么严重。” “不是。”陈临戈攥着她的手,一遍遍否认,“不是,周兮辞,不是你的错,我们每个人都会生病,小到感冒发烧大到不治之症,难道每个人生病都要在别人身上找错误吗?不是的,没有人想生病,也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家人生病,我们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更难治愈的病,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徐姨肯定也不想听到你这么说,你又不是病毒,怎么会因为你病得更严重,那我天天跟你呆在一起,怎么没有生病?” 周兮辞吸了吸鼻子,哽声道:“不要胡说。” 陈临戈将她脑袋按到自己肩上,掌心贴着她的后脑揉了揉,“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 会好吗? 周兮辞闭上眼,眼泪一滴滴渗进脸颊蹭着的布料里,心中始终无解。 半个月的假过得悄无声息。 徐慈英一早便催着周兮辞回学校,“你回去就好好上课,别没事就往这里跑,我这儿有你爸。” “爸要上班呢,有时候还是夜班,你一个人怎么行。”周兮辞拎上书包:“我跟爸都说好了,晚上我过来,反正医院离学校也不远,省得他两头跑还休息不好。” 徐慈英知道说服不了她,也没强求:“那你路上多注意安全,别骑车了。” “知道了。” 周兮辞起初是想再请半个月假,可她也清楚,只要自己在,徐慈英总会强撑着精神跟她说话、假装胃口很好,连睡梦里也不得安稳。 她明白徐慈英是不想她担心,便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这样能多换回妈妈一点时间,周兮辞愿意担下所有的苦和痛。 医院和学校在一条线上,周兮辞没骑车也没坐车,拉高了衣领,半张脸埋进去,迎头走在寒风中。 快到学校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前边路灯还剩五秒,她抓着手机跑过马路才接通,“怎么了,我还有几百米就到了,林姐在学校吧?” “在。”陈临戈的声音有些沉,“周兮辞。” “嗯?” “陶姜退学了。” 周兮辞倏地僵在原地,“退学?怎么回事,姜姜怎么会突然退学?她现在还在学校吗?” “不在,她早读请了假,等林姐看到她消息找到宿舍的时候,她的床铺已经空了。” “我马上到学校了。”周兮辞一边跑一边给陶姜打电话,只是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等到学校,她直接去了林松媛办公室,陈临戈他们几人都在,邱琢玉在一旁不停打着陶姜的手机。 林松媛不知道在跟谁联系,神情很严肃:“行,我知道了,多谢陶书记,学校会想办法的。好,好,那您先忙,我这边再看看怎么办。” 她放下话机,六个人瞬间围了过去。 林松媛揉了揉眉心,“是陶姜的父亲出事了。” 陶富强这些年都在工地上干活,今年年冬包工头为了赶工期,让工人夜里加班干活。 由于工期紧张,临时搭建的脚手架不够牢固,陶富强意外从三楼跌落,摔断了一条腿。 “现在工地那边不承认夜里赶工的事,还为了不承担医药费,把责任都推到了陶姜父亲身上。”林松媛说:“村里书记联系了律师过去,但最终也只要来两万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