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避世吗?” 简凡:“好像是哦。” 一圈人又笑了起来。 周兮辞和陈临戈填完表,领到号码牌,距离下一场比赛还有半个多小时,他们在四周转了转。 岛屿靠近海岸,环线海天相连,海风吹过,带着潮湿的热意。 碧蓝的海水里浮着五颜六色的救生圈,海浪涌起,救生圈随之起伏涌动,像一幅会动的油彩画。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坠海的动静,溅起庞大的浪花。 周兮辞和陈临戈同时转头看了过去。 是一群年轻人。 他们站在天然的石头高台上,推搡着接二连三往下跳,有人笑着大喊道:“比比看啊,看谁先游到那儿。” “行啊。” 少年们摆动手臂,长腿一蹬,朝着更远处游了出去。 陈临戈一直望着他们的方向。 周兮辞愣了愣,想起来他学游泳的时间其实不比她学田径的时间短,静了几秒,她忽然握住他的手:“陈临戈,你有没有想……” 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想什么?”陈临戈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等着她说完再接。 “没事,你先接电话。”正巧简凡在喊他们,周兮辞松开他的手,“我先过去等你。” “好。” 陈临戈手一划,接通了电话。 那头陈临舞的哭声和近在耳边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哥……” 最后一组的比赛快要开始检录了。 检录台的广播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陈临戈看着走向人群中的周兮辞,看到邱琢玉在朝他在招手。 他有些恍惚,并没有回应,听着陈临舞说完话,静了一会,说:“我马上回来。” 另一边,邱琢玉放下胳膊,问:“陈哥跟谁打电话呢?” “他妹妹。”周兮辞先前看见了来电显示写着小舞两字,她回头望了眼,陈临戈已经挂了电话。 她看着他往这边走来。 简凡嘀咕了声:“陈哥的表情怎么看着有点不太对劲呢?” 说话间,陈临戈已经走到跟前,他摘下别在衣服上的号码牌,深吸了口气说:“我现在得回一趟沪市,比赛我不参加了。” 邱琢玉迟疑道:“怎么了……?” “一两句说不清楚,等回头再跟你们解释。”陈临戈看了眼周兮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她立马道:“我跟你一起过去。” 邱琢玉也急忙道:“那我给司机打电话,让他直接到民宿等你们。” 广播里已经在喊开始检录。 陈临戈揉了揉脸,表情没那么严肃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继续比赛,我们回去拿了行李就走。”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熊力说。 陈临戈嗯了一声,还想再说什么,周兮辞忙拉住他的手跑了起来:“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他们昨晚才到民宿,行李都还没怎么往外拿,等收拾好司机也到了,还是跟来时一样的流程。 先到码头坐船,再坐大巴去高铁站。 这个点去高铁站的人不多,大巴车上只有寥寥几人,周兮辞和陈临戈坐在倒数第三排。 周兮辞挨着窗户,拉上了旁边的帘子,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她抓着陈临戈的手,感觉他从打完电话开始手就一直是冰凉冰凉的,担忧道:“你要不要睡一会?我们要坐一个多小时呢。” “没事。”陈临戈往后一靠,视线望着车顶天窗露出的那一道细缝,“我爸……” “嗯?”周兮辞看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介意的。” “没,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陈临戈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他立了遗嘱,除了给我……妈的那一份,剩下的给我和小舞一人一半了。” 周兮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陈叔叔怎么会这个时候立遗嘱?” 陈临戈摇摇头,“小舞也不清楚。” “那我们现在过去是……” “我妈今天知道了遗嘱的事,跟我爸在家吵了一架。”陈临戈已经意识到什么了,“他被气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