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略微思索,脑海中灵光一现,“抱歉,我想问问,请问你是阳平人吗?” “我不是阳平人。” 温晴神情一震,看向宋檀的眼神越发神奇:“不过我大学是在阳平念的,后来在这边工作结婚。” 怪不得,又是阳平! 宋檀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玉佩,她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红痕,沉吟道:“如果是这样就能理解了。” “什么?”温晴连忙追问。 她理解什么了? 宋檀转头看了眼小女孩,回头向温晴解释说:“你从17岁开始就佩戴这枚玉佩,后来在阳平读大学、成家立业,这枚玉佩就是在那几年间诞生了自我意识,它把你当成它的母亲,对你的孩子格外排斥。” 这也是这孩子为什么会经常摔倒,就是精在欺负她、想要弄死她。 话音刚落,小女孩连忙点头,像是怕母亲不相信,她点得格外用力。 “我、它——” 温晴徒劳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忽然间明悟过来,“是因为它,你才不肯说话吗?” 她女儿小时候明明那么机灵,逗她说话还会啊啊地叫,可后来长大了,不管怎么都不肯开口说话。 女孩眼睛越发明亮,她连忙点头。 ——是的,它说只要她敢说话,就弄死她。 看到女儿的反应,温晴顿时红了眼眶,像是被一柄重锤敲击大脑,脑子里嗡嗡一片——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泪水模糊了视线,温晴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心中情绪复杂而翻涌,有痛恨、有自责,但更多却是庆幸。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女儿根本没有问题! 温晴满脸欣喜,声音越发哽咽,“对不起、是妈妈的错…我就知道你很聪明!” 早知道她就该砸了那块该死的玉佩! 女孩见她哭得厉害,连忙跳下来,伸出小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温晴如获珍宝般把她抱进怀中,低头紧紧贴在她的侧脸上,“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打扰母女俩的相处,宋檀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 这玉佩不可能再还给温晴,砸了玉佩也无济于事,玉佩只是它的藏身之处,砸掉玉佩并不会让它消失,反倒可能导致情况变得更麻烦。 与其砸掉玉佩,倒不如把它困在玉佩里,受到道观的正气的指引和熏染,早日化解原主人的那口怨气。 …… 即将抵达阳平站时,天色逐渐变得暗沉,云层像是被墨水渐染似的,越往前方就越发阴沉如墨。 一滴雨水在车窗上拖拽成细长的雨丝,随之而来是越来越多的雨丝,车窗内部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前方的城市被雨幕所隆重,空气中的淡淡白雾模糊了城市的轮廓,像是暗沉斑驳的大片色块揉杂在一起。 阳平市在下雨。 “阳平这边的气候就是这样,一年都见不到几次太阳,每次回来基本都在下雨。” 温晴已经习以为常,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潮湿的天气,不过她的爱人和事业都在这边,所以才会喜欢上这座城市。 “噢?” 宋檀会想起邱南颂在那条帖子中说的话——“阳平市地势凹陷,气候潮湿多雨水,很难见太阳,特殊的地势气候导致这里阴气难以散开。” 她还没下车,就已经感觉到四周有股淡淡的阴气。 列车到站后,宋檀拖着行李箱,跟温晴母女俩一起下车。 临分别前,小女孩在她的侧脸留下一枚软乎乎的亲吻,倒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揣着那枚玉佩和新到账的五千块钱,宋檀拖着行李箱准备出去搭车,她还没走出出站口,就被灿烂刺目的光彩吸引了注意。 姬善?! 宋檀惊愕地看向霞光所在,果然看到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车站出口处,身上的霞光隔开了外面灰蒙暗沉的天色,同时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 宋檀快步朝着他走去,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喜色,“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竟然还抽空过来接她! 姬善朝她伸手,宋檀了然地把行李箱递给他。 “我坐飞机当然比你快。” 姬善的语气还算温和,他撑开伞遮在两人上方,单手拎起行李箱,他垂眼看着自己握伞的手臂,宋檀会意地握上去,跟着他走出车站。 湿润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噼啪无序的雨声遮掩住车站里的嘈杂声响,倾盆大雨几乎模糊了前方的景物。 抬头看着上方的黑伞,宋檀眼眸弯弯:“没想到你会过来接我,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姬善眼眸低垂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语气漫不经心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