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个澡,点一瓶红酒,对着夜景画画。 至于原因,只是很简单地住腻了家里,想换换床。 康盂树的脚步也顿了一下,对他而言,这种体验非常陌生,以致于下意识拘谨。但是脸上波澜不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异和好奇。 他只是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一圈,仿佛纯粹是为了计划进行勘察,最后得出结论说:“等下你诱导他去洗澡,我就等他出来的时候下手。” 康盂树指了指卫生间旁边墙壁之间的一个凹槽,里面摆放了一个大花盆,挪掉刚好可以藏人。 刚开头的冲动褪去,黎青梦现下开始惴惴不安。 康盂树察觉到她的情绪,以为她会反悔,说一些比如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之类的废话。 他甚至都想好该怎么回讽她了。 结果黎青梦开口的却是:“你等下戴个口罩吧,虽然是从背后袭击他,但万一不成功,至少别让他看见你的脸。” 她的反应……总是能让他出乎意料。 康盂树啧声:“……这你不用操心。你该想的是他回来后怎么诱导他。” “我已经想好了。” 她把箱子拉到隐蔽处,从里面翻出自己以备不时之需准备的换洗。 “……你现在要洗澡?” “我淋了雨。”黎青梦很平静地说,“况且要想引导一只狗跳入水中,不需要什么语言,只要把骨头扔进去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内心不如自己所表现出来得那么平静。 只是,她的慌乱完全和李温韦,和第一次仙人跳的紧张刺激无关。 她想的是孤男寡女,酒店房间,脱衣洗澡,怎么看都像某种趋势的前奏。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她走进淋浴间,热水把身上黏腻的雨水都冲刷掉。 蒸腾的雾气里,她还在混乱地想,外面的康盂树此时在做什么。一会儿她穿着浴袍出去和他处在同一个空间下,自己要怎么样表现才不会尴尬。 磨蹭了小半天,黎青梦把自己裹在浴袍里,有种仿佛一丝/不挂的不自在。 她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康盂树?” 远处的沙发上传来他的回应。 “在这。” “干什么关着灯?” “我在提前适应黑暗。” 他说话的语气很冷酷,好像已经入戏把自己当成了潜伏的杀手,却让她听出了一丝莫名的可爱。 她动作一顿,打消了开灯的念头,发现这样的黑暗似乎消解了想象中的尴尬。 靠近沙发的隔音落地窗此时闪过一道雷,无声,青白色,将大片夜空照亮,将三十二层关灯的房间照亮,也将沙发上两腿敞开松垮坐着的康盂树照亮。 沙发的靠背比他矮,他的头干脆倒挂着垂下去,脖子的青筋撑出来,那面打亮落地窗的雷电也正好倒映进他的眼睛。 “……你这个姿势好奇葩,不累吗?” “还行。” 他腰一挺起身,黎青梦感觉到他在朝自己靠近。 她捉摸不定康盂树要做什么,直到他的手指忽然扯上她的浴袍带子,拨弄了一下。 她呼吸一滞。 “你……?” “这么防备的语气干什么?”他嗤笑,“我是怕你还没适应黑,好心带你过去。” 说着,扯着垂下来的浴袍带子往前一抻,就好像那是一条遛动物的绳。 黎青梦恼怒地把他的手拍开:“免了,我已经能看清了。” 他被拍掉手,又转而去摸了一把她未干的发尾。 “怎么不吹干?” 黎青梦抬起眼,清清淡淡的眼神此时蒙上一层暧昧的潮湿。 她看着他,咬着唇说:“因为我要让自己看上去像诱饵。” 康盂树不经意对上她的视线,定定看了好几秒,脱口而出:“你注意点尺度。这副样子让他看见,可能连卫生间都不去,直接把你给办了。” 黎青梦的脸唰一下通红,伸手捂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胡言乱语。 “你现在开始不要讲话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