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做外贸、去赚外国人的钱。” 说到这里,南盛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那一晚,我们喝了一些酒,我开了一瓶威士忌,她买了很多本地的啤酒。我们喝醉了,确切的说,可能是我自己喝醉了……” 听南盛讲到这里,黎初月的心开始揪起。 南盛接着说:“第二天早晨,我起床了要赶火车,就跟她道了别。我很清楚地记得我把我加拿大的号码,写在了书签上,塞进了她的包里。” “不过我等了很久很久,她一直也没有打过。直到现在,我搬了很多次家,那个电话我一直都在缴费、一直把号码留着。我在想,会不会哪一天,它就响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没想到,我们的缘分还没有结束……” 南盛讲完这些,又再次抬眸看向黎初月:“这就是我的视角里,全部的故事。月儿,我不知道你妈妈是否有跟你提起过我。” 黎初月摇摇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她不记得你了……” 南盛很自责:“其实我真的不确定那一晚发生了什么,醉酒的我记忆模模糊糊。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做错了,我伤害了她。如果我知道有你的存在,即便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们!”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月儿,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去弥补。” 黎初月的心里已经溃不成堤,但她的表情还依旧十分地倔强。 “南总,既然你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那你不欠我的。不过,你欠我妈妈的,你要好好去补偿。如果她没有遇见你,或许现在不会是这样……” “月儿!”南盛还想解释些什么,但黎初月却没有再给他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盛退掉了回加拿大的机票,每天都往黎雅的疗养院里跑。 疗养院也有疗养院的规定。每天对外的探视时间,是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 而南盛真的朝九晚九雷打不动地过去,就跟上班打卡一样。 他陪黎雅聊天,陪她看电视,给她讲故事,带着她在院子里晒太阳,还跟她说英语。 后来,南盛还是嫌陪黎雅的时间太少,干脆租下了她隔壁的房间。 起初,疗养院的院长是不同意的,他拒绝南盛:“你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为什么要住在我们精神类疾病的疗养院?” 南盛卑微回道:“如果我不能得到她的原谅,那我可能也会患上您刚提到的那种疾病。” 院长拗不过南盛,在他保证绝不会影响正常秩序的前提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是淡季,疗养院有很多空房,等到房间不够了,你就必须离开!” “好。”南盛拍着胸脯承诺,还不忘给疗养院捐了钱,用来帮助那些没能力支付医药费的病人。 黎雅真的就像这样,被南盛捧在手心里,宠成了一个小女孩。 黎初月没有主动去问黎雅,她现在对他的态度是怎样。上一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行去了结。 她不能用一个人单方面的言辞,去评判一件事情的是非对错。 但对黎初月自己来说,她真的一时间难以接受他,难以接受她的生命中突然多出一个“父亲”的角色。 …… 这阵子,黎初月一心泡在排练室,准备着实景剧场的首演。 排练的间隙,薄骁闻也忍不住劝慰:“月儿,你是真的不打算再跟南盛聊聊吗?” 黎初月笑着摇摇头,看上去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在我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中,都从来没有出现过。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用接下来的几十年去慢慢地适应他……” 大团圆的结局,大抵只存在于美好的文学作品中。而对于现实世界的黎初月而言,余生那么长,走一步算一步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