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那好吧!” 两人说着说着,夜色已经很深了,燕长庭送沈箐回房休息,因为灰衣人他有点担心,今晚直接就在沈箐院里的厢房睡下,沈箐笑着冲他挥挥手,“吱呀”一声上台阶进了房。 燕长庭站在庭院里,看得她背影消失,灯火点亮,之后又被吹熄。 他目不转睛看着,思绪千转百回,许久,直到月上中天,他才转身进了东厢。 …… 岑岭对岸,一叶舢板没入雾霭就不见踪迹了。 只不过,朝廷大军的动静倒很大。 燕殷亲临了。 可沈箐改进过冶炼高炉——这玩意虽然她苏不出真正现代化的,但改进一下还是没问题的!经她改进过的高炉,风力炉温等等有了一个不小的进步,铸出来的滑轮更大更硬强度更高,反正就比当世常用的吊桥滑轮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有了这样滑轮,吊桥既阔又强而有力,大大增强了撤军回营的速度。 燕殷秘而不宣,几次伏击,统统失败,反而折损了兵将,士气受挫。 岑岭这边也知他来了,大军压岸之后,燕长庭直接闭寨不出,反正经过之前的一段僵持,他们明里暗里也转移进来的一些物资,可以撑一段时间。 ——这个朝廷方是不知道的,他们甚至合理猜测岑岭也是提前魏氏准备的驻地之一,早就储存了足够军资。 燕长庭这边也一点不省,就是不让对岸猜到底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越水强攻三次之后,朝廷大军就停下来,实在是地利原因,己方非常吃亏,屡次强攻都未曾成功不说,伤亡也不少。 大将军郑伯邑委婉上奏之后,直接下令原地扎营,不再进攻了。 燕殷震怒:“难道只能将十万大军与离东之地白白送予此贼吗?!” 离东位于大殷与百越之交界,因山势连绵瘴气甚多,大殷又开国不太久未曾多顾,属界限模糊的地界,只是一旦与叛军和魏氏划上等于号,燕殷顷刻又将其视为大殷国土,愤怒到了极点。 最重要是这十万大军!千防万防,百般措施之下,竟然还是让魏氏成功将十万北梵军引出,燕殷简直无法形容心里的怒火,怒不可遏之中,甚至还夹杂着一点隐隐的宿命感,让其骇怒交加! 所以,一接讯,他就亲自快马赴南了! 站在辕门之前,遥望对岸青山如屏,吊桥和营区若隐若现,冷冽的湿气冻人心肺,一位年纪小的守门军哆嗦了一下,立即被暴怒的燕殷直接命拖下去砍了。 他快步回了帝帐,对一名鹤发苍颜的赭袍老者问如此道,并说:“外祖,你以为如何?” 这老者,正是寇太师。 与沈敖一样,亦是当年太.祖麾下的三大智囊谋臣之一。 虞太后昔年颠沛沦为娼伶,正是被寇府选中赎为家伎,后来投于太.祖麾下后发现两人相识,寇太师遂将虞太后认为义女,并嫁还太.祖。 对比起虞国舅,燕殷明显对寇太师亲近和倚重太多了,前者从太.祖朝到现今都只有裙带关系所得的虚职爵位,扶不上墙,登基前还好,近两年虞国舅还想燕殷称其一声舅舅,那可是难过登天,寇太师他却一直都是外祖父。 而寇太师,昔年他和沈敖差不多时间投入太.祖麾下,不过现今两府的境况却早天差地别。 这么一位人物,本事当然是有的,方才燕殷暴怒命人把小兵拖下去砍了的时候,他就皱了皱眉,听得燕殷问话,他咳嗽两声,缓缓道:“郑伯邑言之有理,敌军占尽地利,若继续强攻,亦难以取胜。届时,损兵折将倒其次,折损天.朝军威方是最让人忌惮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