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归其麾下受其所令,须让我心服口服!” 宁愿沙场百战不屈死,也断不肯隐姓埋名独偷生,当年他父亲老鄱阳王战死,那么艰难危险他也坚持走过来,就是不肯顶着通缉犯的名义改名换姓躲躲藏藏一辈子。 男儿有傲骨,要让他甘于人下,得让他心服口服! 否则,都是废话。 说透这一点,这抢夺头名也没什么意思,凌英二话不说直接和燕长庭换了。 燕长庭问他:“那你还杀吗?” 指的是名单上的人。 凌英毫不犹豫道:“那当然!” 话罢和燕长庭对视了一眼,两人俱一笑,凌英是扬唇凌然,而燕长庭则是淡淡,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不远千里亲赴瑒地,终极目的,就是促成七王造反的,哪怕没有这个斩杀朝廷安插人马的比赛,他们都会私下策划了,反正主旨只有一个,就是给七王下定兴兵的决心! 这才是燕长庭和凌英北上的隐藏目的。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凌英长笑一声,如此说道,说完也不废话,一挥手,心腹牵了马来,他直接翻身上马离去。 有点意思吗? 燕长庭垂眸瞥了手上那张纸笺,却忽然想起前世多少次,沈箐戳着他说:“你这个人啊,没意思透了。” 她抱怨,她吐槽,她轻嗔又无奈。 燕长庭怀抱着不敢示人的情感,越发克制内敛,尤其前世后期,年岁越长愈发沉默寡言,就怕一个不慎,暴露了深深敛藏在心里的情愫。 现在他突然醒悟了,他确实不应该把情感藏在心里的! 事实证明,左压右藏并没有得到好结果。 他闭了闭眼睛。 幸好,现在明白还不晚! 上苍给了他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她还在,她还好好的。 …… 出了山庄的大门,两人不疾不徐策马而行,沈箐接过燕长庭手上的那张长纸,密密麻麻二十来个人名,都是旸王封地上的官员。 她吐槽:“朝廷都快把封国放成筛子了。” 在太.祖晚年,解决了魏氏之后,就已经有削藩的迹象了,具体表现在调整了诸藩王封国的官员配置,加派朝廷官佐,如果不是因为他病重死得早,估计下就该进一步削兵了。 不过很可惜,太.祖死得早了一点。 或许说,他死得太及时了。 如今的燕殷,和太.祖相比,不管是威势还是资历,都差老远了。 所以七王憋不住就反了。 “这冯太后日子过得真不赖嘛。”沈箐看完纸笺,啧啧两声,如此评价道。 她手上这张纸笺上的人名,都是旸王封国上的,他们在三月初二晚前赶到旸地首府旸州即可。 另外很值得一说的,那九张纸笺,其中有三张是加了墨点的,内容给大家看过,和其他六张截然不同的是人名并非都在一个封国,而是七个封国都占一些,各种古怪棘手的人物基本都聚集在那上头了。 这是冯瑛给旸王离王稷王特地准备的高难度版本,否则,他们主场上实力最强,对其他人不公平。 啧啧,就很铁面无私。 一点后门都不给开,偏偏旸王没有一点意见。 或许心里有意见的,但表面却半点都不能表露出来,反而得对嫡母俯首帖耳。 孑然一身,不牵不挂,没有软肋,该抓的抓,该放的放,百年之后,旸王还得好生送她入陵才算功德完满,冯瑛这一辈子在旁人眼里算另类,却别样的恣意洒脱,她由生到死都没吃上一点亏。 “好了,咱们快走吧!”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别人家的事了,他们还是赶紧去旸州去吧!哪怕燕长庭说过,这盟主就算得到了,那也只是名义上的事。 名义上的事也好嘛,好过没有,燕长庭上辈子可就是盟军首领啊,真正意义上的首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回头瞄了他一眼。 燕长庭长身跨于大黑马背上,一身玄色劲装,深邃的轮廓在暮色中隐隐模糊又清晰,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沉静。 她有很多疑问,只是可惜,面对没经历过前世一切的燕长庭,她也没法问。 算了,先不想了,先把这纸笺上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