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淮接过,这信太大了,信鸽带不动,他把信揣在怀里,亲自动身出去。 帘子撩起,哗哗的雨水声增大,透过如瀑的大雨,司马超遥望盟军方向,满目的意得志满! …… 这封信费了些周章,送至昂州之后,当天傍晚,就有人往虔王妃所居的小院送了个信号。 次日,虔王妃早饭之后,乘车出了刺史府。 虔王妃,不提可能很多人都忘了她了。事实上,她被营救出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存在感,什么事都和她没关系,日常只挨着魏太妃附近择个小院安排她住下,她也不是什么人物,妇道人家,不涉军不涉政,日常除了念经,就是偶尔出门逛逛,去采买一些衣物珠花,或许去附近寺庙听听经。 深居简出,枯槁木讷。 因为她实在不涉任何事,出府除了临时安排护卫跟车保证安全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 今天她进了一个惯常去的银铺,掌柜借着匣子遮掩递给她一封信,她飞快塞进袖子里,小心往后扫了眼,而后掌柜身后的的门帘里,一个人小声跟她说:“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大哥说,成败在此一举!” 虔王妃抬眸,对上门帘后露出的那双眼睛,她心一热,用力点头。 你们放心,绝对不会出岔子的! 之后采买完毕,她登车回府,回到房间屏退侍女,展开信,抽出给她那一张,细细看了又看。 …… 淅淅沥沥的雨,渐渐小了,夜幕笼罩大地,各房掌上了灯。 魏太妃的院子里,她梳洗过后,重新披上那一身红甲,正在镜前左右端详。 她手足活动自如,经已全无阻滞。 晏修在边上一边帮她把臂上双刃卸下来,一边笑道:“还是咱们小主子有法子,这般敷得二年,只怕就要好全了!” 魏太妃骄傲不减当年,骨风渐歇之后,就要重新披挂赴前线了。 她闻言撇撇嘴:“有这么容易就好。” 不过鄙夷归鄙夷,她唇角却是翘着的。 镜中的女人虽已显老态,鬓发见白,眉梢眼角已经有了皱纹,但对比起当初刚刚自地宫出来的那个疯戾模样,却仿佛换了一个人。 亲情,孙子,后继有人,复仇也进展极好,如同涓涓流水,渐渐抚平了她表面的伤痕。 魏太妃平和了很多,眸中也多了一种叫做希望的光芒,哪怕她嘴硬从来都不肯承认。 可是! 在今天,却有人彻底破坏了这一切!! 雨水停了,只听见檐下偶尔滴答的声音,厅门大敞着,夏日雨后的凉风灌了进来,魏太妃卸了甲,正坐在桌边拿起筷勺,晏修在喋喋不休说着燕长庭和沈箐将来的孩子,都展望都十万八千里去了。 魏太妃吐槽两句,却也不叫停,任由他说着。 正伴着这个轻快愉悦的氛围进餐的时候,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小小姐来了。” 小小姐,就是虔王妃,她捏着包裹在内里的那另外一封刚拆开的信笺,素日木讷的面容,隐隐一抹激动之色,但她很快掩下了,低头就来了魏太妃的院子。 “裳儿?” 魏太妃有些疑惑,她这个侄女,自小肖母,不是刚强之人,遭遇连串打击又被囚了之后,变得沉默木讷,日常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连她这里都少来,也就偶尔会出门散散心。 她为人骄傲,也不强求,只吩咐仔细照应侍候,就随她去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 魏太妃立即道:“快进来。” 虔王妃进得门来,她抬起头,神色却隐隐见些惊惧,“姑母,姑母,我有话和你说。” 她慌忙看看左右。 魏太妃疑惑,但还是看了晏修一眼。 晏修俯身,给虔王妃见了一礼,然后屋里的人都带下来了,顺便贴心掩上门。 然之后,魏太妃听到了可以说是震撼她一生的一句话! 虔王妃“噗通”一声,跪在魏太妃脚边,她惊惶哭道:“姑母,姑母,今天下午我去银楼,被塞了一封这样的信!我,我不知道,我不敢……” 她赶紧把信递过去。 魏太妃初时是疑惑,接过信后一滞,因为署名“司马超”,而燕长庭对司马超甚关注,这人确实很能耐,她不免顺势关注几分,对这人的笔迹印鉴什么都有一定了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