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摔说,“先把门票买了,花钱后她不去也得去。” 他长这么大,他妈就没拗过他! 程宝珠:……谁说只有母亲才能拿捏儿子,儿子分明也分外了解怎么拿捏母亲。 既然当儿子的都这么说了,程宝珠也放下心来,脑袋中开始想着要去哪里玩。 夫妻两人因为明天爹妈要来的事儿兴奋得都有些失眠,直到临近凌晨时才慢慢进入睡眠之中。 而火车上,江玉兰老俩口却精神满满。 从首都回来的卧铺票不好搞,但从县城去往首都的卧铺票老班却能搞得到。 老两口被徐河送上火车,火车上的一位乘务员竟然还是老班的侄子。有了老班的嘱托,江玉兰夫妻在这两天里过得很是舒服。 因为白天睡太久,江玉兰和徐保国这会儿压根睡不着。 恰好车厢中另外两人也是一对老夫妻,比他们俩人还老几岁。于是,江玉兰就跟那位老太太唠嗑,徐保国正和老大爷下象棋。 车厢内。 江玉兰普通话带口音,边嗑瓜子边说:“我也没打算长久待首都,家里还有个大儿子。” 这位老太太问她往后是不是都待在首都享福,江玉兰赶紧摇头。 她又说:“我就是去瞧瞧小儿子一家,住段时间就得回去,我们那里都跟大儿子家过活。” 老太太没牙齿嗑不动瓜子,只能慢慢用手剥南瓜子。 她感叹道:“咱们当爹娘的人不容易,说实话还真得像你这么处。从前定下来什么规律就是什么规律,没得改来改去。现在你要是真跟小儿子家过了,别说小儿子家会不舒服,就你大儿子心里也得憋气呢!” 要是俩儿子都白眼狼点,小儿子会觉得你这是想给大哥减负担,所以找他养老。大儿子心里恐怕也想你是嫌弃他,所以才去找小弟。 老太太对此深有体会,她的几个儿子就不怎么合得来。如今她也不愿待在老家看几个儿子儿媳的冷眼了,北上找她闺女儿去。 江玉兰“嗐”了一声,没多说啥。 她心想徐川倒是想让她在首都定居,只是她自己不乐意,她怕和小儿子住一起自己得被他气短命。 但这话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说,她听了怕是会以为自己在炫耀。 这老太太也命苦,生四个儿子都没啥用,最后还得靠闺女养。她闺女有出息,老太太说闺女是文工团的,知道爹娘在老家的情况后特意接老两口去首都生活。 江玉兰听了一肚子她家的凄惨故事,那是深深庆幸自个儿没生那么多儿子啊。 她甚至觉得她家川子也还成,虽然固执不爱听他们的话,但至少孝顺。 家长里短,几盘象棋,最是能消磨时间。 两对老夫妻就在这个车厢里待了两天多的时间,小班每天来给江玉兰送菜送饭,这样的生活哪能不舒服呢。 江玉兰下火车前心想徐川又是乱讲,他曾经的信里说什么火车坐得累人。可这不要上山下地的,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哪里就累了? “徐叔江婶子,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你们接下来跟着其他人一起走就能出站。” 小班挥挥手,告别两位老人。 江玉兰笑得脸上开花:“行嘞,等婶儿回去给你介绍对象!” 小班一趔趄,差点儿没摔倒在站台上。他脸蛋通红,逃也似的跑上火车。 “嘿小年轻,这么好的条件咋还单着呢,我记得宝珠她堂哥也还单着,想要什么媳妇儿啊这是……” 江玉兰两手提着行李跟着人群向前走着,她手没闲,脚也没闲,嘴里依旧也没闲,絮絮叨叨个没完。 终于,两人出站。 而徐川早就在车站门口等着了。 徐川手拿写着“江玉兰,徐保国”几个大字的红牌牌,鲜艳的红色在一众牌子中无比显眼。 他见到人群出来,立刻扯着嗓子用他们本地话大声喊:“爹,妈——” 叫好几声后,他觉得叫爹妈恐怕没啥用,于是心一横,再次挥舞着红牌—— “兰子哎,大保国!” “兰子哎,大保国!” 他妈小名兰子,他爹小名大保国。 江玉兰和徐保国正艰难地提着行李出站,才走到这外头来,眯着眼睛还没把外头景象看个遍,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兰子哎,大保国——” 老两口瞬间瞪直了眼,见到儿子后再大的喜悦都没了,怒发冲冠地顺着喊话声看过去。 “徐川,反了天了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