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保国想了想,他不要摩托车,他要这种小三轮。 小儿子如今有钱,他也不跟儿子客气。别说一辆小三轮,就是两辆小三轮来他都敢接。 徐川:…… 老爷子真是年龄多大口气多大,一个人要要什么两辆三轮车! 于是在两个月前,徐川就托人买了一辆三轮车,又拖了运回去给徐保国。 有了这俩三轮之后,徐保国成功开启他的第三春事业。 第一春是干农活。 第二春是卖吃食。 第三春是收废品。 娘嘞!江玉兰气得要死,这么贵的三轮车你竟然拿去收废品。 别说,如今有些废品还挺挣钱。徐保国每天收完回来都会把车清洗一遍,俨然是把车当成了给自家犁地的老牛。 这会儿三轮车后头固定住一张竹椅,徐保国在前头开车,江玉兰就坐在竹椅上。边磕着瓜子,边看着周围的庄稼。 “这旁边的小山是谁承包了,瞧着倒像是要拿来种橙子。” 没等徐保国说话,江玉兰就自问自答:“好像是白凤家的,她家的橙子倒是种的好。” “咔咔——” 江玉兰嘴里说着话,嗑瓜子也没停下。大半个月没回来,她还挺想在乡下住一阵子。 “也不知道支书这回有啥事。”她疑惑说。 徐队长已经变成徐支书啦,如今村里的事情还是他一手抓。他的辈分大,曾经当队长时家家户户都服他,如今自然也是他当支书。 徐保国:“估计是种地的事,我上回听支书家的老大说咱们村将来的米可能得供给公社。” 三轮车在土路上稍稍有点颠簸,等拐个弯进入另外一条路前,江玉兰十分有先见之明的把瓜子袋子绑好,然后双手抓紧车杠。 “哐哐哐哐——” 这一小段路颠簸得不行,徐保国忍不住说道:“路真得修一修,要不每回都得受罪。” “唉,修路谁不爱修?村里没钱……” 夕阳西下。 老两口终于进入村子,到达村口老屋。 这段时间徐河和李翠芬都在乡下,因为正是农忙的季节,不管如何总得到村里来收拾收拾庄稼。 “爸妈你们可算回来了,就等着你们吃饭呢!” 李翠芬赶紧把江玉兰扶下车,江玉兰腿脚都很利索,撑着李翠芬的手就下来了。 江玉兰拍拍裤子:“虎头我给钱让他和小谷在外头吃饭,顺便让程老三看着哥俩点。” 虎头如今在读初三,过段时间可就得参加升高中的考试了,他这成绩想考他们县城的一中,瞧着还挺悬。 如今中专也难考,不少人都说就让虎头去考中专吧,李翠芬硬是不乐意。 她的几个姐妹也这般劝说,李翠芬差点没跟人家翻脸。 就得考大学,得和宝珠一样读大学。 如果没有程宝珠,李翠芬估计也会对儿子能考上中专这回事儿万般欣喜。可等她接触到更高层面后,每年去首都,都被程宝珠和徐川带着到各个高校中转一圈后,就再也不满足只考个中专。 李翠芬当时忿忿,如今的不少人家都认为中专比高中好,读上几年就能出来直接工作,和大学也没啥两样。 就是这种想法,使得不少能考高中,有机会考入大学的孩子全部读了中专。 别人她管不了,李翠芬心想她两个儿子那都必须得能大学就大学。如果可以,学他们婶婶一样继续研究生才最好。 吃过晚饭,一家人到晒谷场中去。 晚上8点,村支书拿着个话筒,站在晒谷场的大石头上开始讲话。 讲啥呢? 所有人都没猜到,讲的就是高粱的事。 “虽说咱们村从来没有种过高粱,但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公社要开酿酒厂,隔壁的市里也有酿酒厂,这些酿酒厂都需要高粱。” 嗡—— 话音刚落,原本没什么声音的晒谷场顿时沉默的落针可闻,几秒钟后便爆发出闹哄哄的吵声。 “啥意思?咱们改种高粱了?” “不是,高粱这玩意儿别说没种过,我就连吃都没吃过。” “那哪成啊,咱们祖祖辈辈种的都是大米,祖上做事儿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村支书很有威严,换做别人说这事儿,都得被人喷死在石头上。而他抬起手压一压,底下各种质疑声吵闹声瞬间被压下去。 “静静,听我说完。” 他叹声气,展开一张纸,在电灯下看几眼继续说:“穷则思变,我也没让你们一口气全把地里种上高粱,咱们划一块地来试一试。如今咱们公社有酿酒厂,隔壁市也有几家酿酒厂,不说其他的,反正高粱的销售总是不愁。” 众人一听,原来并不是把所有地都拿去种高粱,这才稍稍放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