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洗了一把脸,接着漱口,问石磨:“让你打听的打听出来了吗?” “记着呢,是‘献球于王,王锡用香,富贵未央,子孙万年永享’就这几句,可把我难死了。” 富贵在石磙的帮助下换了一身衣服:“你啊,一句话让你记得半半截截的,算了,我直接去问秋叶。” 石磨看他换衣服:“大哥,这么晚了你还出去?” “对,我去灵堂上,今晚上有事儿和秋叶商量。” 他拍了拍石磨,让石磙闻了闻,石磙说没酒味了,他才出去。 秋叶这一段时间晚上都睡在灵堂,一个小小的地铺,她就睡在上面,晚上常常被冻醒。 老母的遗体静静的躺在灵床上,这时候两点烛光,光线微弱。秋叶慢慢的往盆里放黄纸。 富贵入了灵堂,在老母跟前恭敬的拜了,然后坐在秋叶的另一边,拿了黄纸也放火盆里放。 “钱家是读书读傻了,天下大势就是二百多年换一个皇帝,如今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秋叶慢慢的把纸放进去,看着纸被烧了,又慢慢的放了一张。“他是早就给自己找了主子,今日的话,不是他要说的,是他主子让说的。至于他主子是谁,咱们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朝廷赢了,咱们是替罪羊,朝廷输了,咱们更是替罪羊。” “到时候,无论谁赢谁输,他只管开门迎王师,咱们绝不是人家的对手。目前咱们父女能做的,就是假意答应他,然后咱们联合绿水一起干掉他,瓜分均县,然后齐心合力的堵住山口,流民进不来,官兵也进不来,能保一方平安。” “根本堵不住那个山口。”流民是最能吃苦的,如果翻山越岭的来讨饭,能把几座大山堵上吗? “但是钱家不能留,他如果和以前一样,读点闲书无所谓,但是他找靠山找的太早了,还要拖着咱们一起去倒霉。”富贵看了看秋叶的头顶,因为秋叶浑身穿孝,他只能看到白色的帽子。 “孩子,爹跟你说句实话,爹打算去投叛军。但是不能那么早出手,一定要看准一个时机,在他们命悬一线的时候出手,到时候好在叛军里面占好处。然后咱们家也在将来弄个国公侯爷做做,就像你说的那样,子子孙孙永享富贵。” 秋叶还是不紧不慢的放黄纸,“我也和爹爹想的一样,听说爹爹把大军放在了你我两家的边境上,不要紧,等我将老母送走,咱们就在边境相见,然后合并一处,一口吞下均县,今年过年就能更欢喜一些。” “好主意,爹也是怕你小孩子吃亏才这样的。你年纪小,坞堡里面如果有人不服气你怎么办?所以还需要朕派人给你撑一撑场面,” 这人厚脸皮不要脸秋叶是知道的,但是这人是真的太不要脸了。 秋叶也不愧是他的女儿,秋叶这时候声音带上了一点温度:“多谢爹爹了,如今出来混才知道亲人是最好的。我是受罪了才知道以前在老家的日子才是最美的,尽管爷爷奶奶偏心,但是谁让我是个女孩呢,对了,他们二老如今如何了?” “哦”富贵绝口不提前几天家里的事儿,而是说:“你奶奶你还不知道吗?在家里作威作福,对你现在的这位母亲不太满意,叫我说,就是娶了天仙进门她也不满意,日子就这么过吧,你马上就有弟弟了。” 秋叶知道,如今温情脉脉也不过是为了接下来对均县用兵,等到钱家被消灭的时候,才是两家撕破脸的时候,秋叶这个时候绝口不提那两个被对方占去的镇子,对方也不提。在巨大的好处面前,一些摩擦可以先放下。 富贵说了家里的事儿,这才欢喜的问秋叶:“你当初骗那个端木老东西的时候,说家里有鼎,里面有刻字,是什么样的?回去爹爹照你说的做一个,往后咱们也是有跟脚的了。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啊。” “我骗他目的是打开庄园的大门。没有就是没有,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你不懂,没有这一层,人家是看不起咱们的,嫌弃咱们是泥腿子。” “泥腿子有什么不好,无愧于天无愧于地。” “可你不能一辈子都泥腿子啊!孩子,人往高处走。” “道理我明白,我要靠自己两条腿往高处走,不是给人家抬着往高处走。” “你这孩子怎么死脑筋呢,你自己爬山多累啊,别人抬着,你就不用费劲了。” “我脚踏实地才不会被人掀翻在地,你被人家抬着,人家路过悬崖的是把你扔下去呢?” “那就让抬着你的人永远不能靠近悬崖。” 秋叶转头看着富贵:“爹,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富贵微微一笑,昏暗的灯光下,他这个没干过农活,面容显得很年轻的街溜子痞痞的笑了:“不,闺女,你和你老子是一路人,你从里到外和你老子是一样的,要不然你今日怎么会在这里?你老子我打你生下的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