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示感谢。 民警微笑着点点头,便转过身去继续工作。 “韩哥,想听会谈室的声音按这个,值班室的按这个,你试试行不行。” “好。” “能不能听见?” “能听见,很清楚。这儿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哥,我的工作就是跟你对接……好吧,我坐前面去,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用目光赶走了大献殷勤的菜鸟,韩昕这才打开旅行包,取出一叠戒吸人员材料,专心致志地看着会谈室里的实时监控,听着一男一女两位社区民警跟戒吸人员的对话。 对号入座,第一个到的戒吸人员姓王,叫王国生,四十二岁,本地人,家住陵海街道三里新村2号楼201室。 资料显示他虽然强制戒毒过两次,但已经有四年没有复吸,至少过去四年的三十多次尿检和八次毛发检测结果都是阴性。 从监控画面上看,他的精神状态也不错,不但很配合,甚至跟社区民警有说有笑。 检测过程很快,一个戴着医用乳胶手套的女辅警,用剪刀贴在他发根处剪了几十根头发。 按规定分成a、b两份,一份用便携式检测仪进行现场检测,一份装进样本袋留存。 整个过程只用了十来分钟,不过这只相当于筛查或初步检测,如果结果呈阳性要送到刑警大队技术中队进一步检测。 第二个到的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子,是从西川嫁过来的,并且是嫁过来之后才发现她曾因吸食k粉,被其老家公安机关责令社区戒毒三年。 她四个月前刚生了个男孩,所以今天是跟丈夫一起抱着孩子来的。 从跟两位社区民警的对话中能听出,她本人对之前的事很后悔,担心影响孩子的健康都不敢母乳喂养。 她的丈夫很爱她,公公婆婆对她很好,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她很珍惜现在的一切。 …… 一个接着一个,挨个儿与手里的名单对号入座。 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共检测了十四个戒吸人员和社区康复人员的毛发,并且一检测完就让他们走了,不用问都知道检测结果都是阴性。 对于这个结果,韩昕并不意外。 但这十四个人现在的精神状态和生活状态,却让韩昕很意外。 因为之前见过不下五百个戒吸人员,他们中大多人一样在短时间内没有复吸,但精神状态和生活状态,与刚刚接受检测的这十四个人根本没法儿比。 正感慨这可能与亲人是否关爱、家庭氛围是否和谐、经济条件是否良好、地方政府对禁毒工作是否重视,乃至整个社会风气的好坏有一定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戴上耳机的李亦军,竟摘下耳机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哥,听着好像有一个没来,好像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我又不是聋子。” 韩昕瞪了他一眼,把名单和资料收起来塞进包里。 李亦军已经习惯了不被“表哥”待见,谄笑着问:“那我们是再等会儿,还是下去跟徐哥王姐他们打个招呼?” 已经快五点了,听楼下的对话,通知的是今天下午两点至三点来检测。 那个戒吸人员要是想来早就来了,就算被什么事耽误了,也应该给社区民警或街道禁毒专干打个电话,何况那个家伙已经关了手机。 韩昕觉得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摘下耳机站起身,背上旅行包,拿上喝完的空奶茶杯,走出大数据指挥中心。 “不等了,招呼也不用打。你们所里好像有个侧门,走,送我从侧门出去。” “哥,你是搞禁毒的,有个戒吸人员失联脱管,你就一点不着急?” “昨天还能联系上,上午也通过电话,只是下午电话打不通,这算什么失联,更谈不上脱管。” “那你来做什么的?” “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是来看看的。” “来看看,我们这儿有什么好看的?” 见周围没别人,韩昕停住脚步,一把攥住他胳膊:“你小子给我听清楚了,别再套近乎,别再一口一个哥!” 李亦军嘿嘿笑道:“叫哥亲切,既然你不喜欢那我还叫韩哥。” 韩昕回头看看四周,接着道:“别再打我表妹的主意,不是我蛮横无理要干涉她的事,而是你配不上她,她肯定看不上你。趁早死了那个心,这是为你好。” 李亦军怎么也没想到“表哥”会这么说,苦着问:“我……我好歹也是公务员,我怎么就配不上了?” “公务员了不起,追我表妹的公务员多了,有一个还在区委办上班,我表妹都看不上,更别说你了。” “那琳琳喜欢什么样的?” “别问了,反正不是你这样的。”M.xIAPE.COm